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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很清楚。”可惜,弟媳妇仍回答暧昧。
“高森先生是在世田谷患了病才突然不行的吗?”
“是的,我想是这样。”对方仍然含糊其词。
“不会是豪德寺的附近吧?”修二不露声色地问道。
“东京的地理情况我不大清楚。”她对豪德寺几个字毫无反应,似乎是真的不知道。
“他是在朋友的家中故去的吗?”
其实,他想问的是“他是在路上死的吗?”,只是这样问太露骨了,他有意回避了一下。
“不是在朋友家。”这么说,高森去世的地方不在外面,是在家中。
“是嘛。那么,是在工作访问的地方?”
“不是。”
修二糊涂了。弟媳妇一直盯着他那一筹莫展的表情。她似乎对这个看起来的确是一无所知的修二终于放下心来。或许也是有点可怜他吧,她竟忽然开了口:“不是这样的。大伯哥是在旅馆死的。”
“旅馆?”
“是的。是世田谷的旅馆。具体是哪边,我就不十分清楚了。”
“旅馆的名字您知道吧?”
“知道。听说,好像叫什么‘青叶旅馆’。”这位弟媳妇终于肯开口了,勉强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青叶旅馆……”
修二立刻努力将其记在大脑中。倘若自己一不留神做起笔记来,一定又会引起对方的警觉。好不容易才让她开口的,可不能这么做。
“高森先生是留宿在那儿的吗?”
“不是,不在那儿。大伯哥只是路过那旅馆而已。”
“您的意思是?”
“大伯哥正走着的时候,忽然觉得不舒服。于是就跑进了那旅馆里,说是让他在那儿休息一下。然后,两小时后就断气了。”
“旅馆那边叫医生了吧?”
“当然叫了。是附近的医生,诊断的结果是急性心脏病突发。”
“急性心脏病突发……”
在路上突发心脏病,然后跑进一家路过的旅馆,这种事情也并非很奇怪,看上去很正常。
“高森先生平日里就患有心脏疾病吗?”
“没有,根本没有这种老毛病……”
修二不禁想起了热海分社职员的话来,对方称有传言说,高森前支行长是因事故突然死亡的。在走路时突发心脏病,然后在一家陌生的旅馆里断了气,这或许就是造成离奇死亡传言的原因吧。听上去的确像是病死,但这种异常的事态似乎引发了大家的揣测。
“那实在是太可惜了。他是什么时候故去的?”
“两年前的一月二十八日。”
“高森先生的太太立刻就赶去了那家旅馆吗?”
“是的。听说,大伯哥在旅馆里休息时,要旅馆的人立刻打电报叫妻子来。是旅馆的女服务员告诉了她地点。只是,她没能赶上大伯哥咽气前的那一刻。”
“当时,您的丈夫也一起去了吧?”
“电报打来的时候我丈夫并不在,他比嫂子晚些时间去的。然后遗体在东京火化了,骨灰带了回来,在这里下葬。”
“也就是说,高森太太并没能听到她丈夫的遗言什么的?”
“是的。”
“对太太来说,简直像一场梦一样吧?”
“是啊。从此以来,嫂子就精神恍惚起来,最近患上了一种好像是叫‘神经官能症’的病吧,精神也有些不大正常了。”
“这样。”
修二凝视着这位弟媳妇的脸。将她刚才说高森妻子去了附近却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事与神经官能症联系起来,看来高森太太是在附近静养。
如果确实如此,自己硬去打扰就不合适了。不过,假如就这样撤回,那自己这一趟等于是白跑了。何况自己又好容易才从这位弟媳妇口里知道了高森死亡的地点。
刚才,她说了一个似乎叫“普陀洛教”的宗教团体。莫非,高森的妻子加入了这个宗教去治疗神经官能症了?
“没有的事。”弟媳妇断然否定了修二的质疑,“嫂子是绝对不会加入那种宗教的。”
她的语气很强硬,让修二吓了一跳。看来,这位弟媳妇对这种宗教毫无好感。
“所谓的普陀洛教,我一点都不了解,究竟是一种什么宗教?”他客气地问道。
“这个嘛,我想您到别处去问问会更清楚的,我不是很清楚。”她面带不快地答道。
“是吗?那您能否告诉我高森先生的太太在哪儿?”
“您打算要见我嫂子吗?”
看到这位弟媳妇的神情变得僵硬起来,修二慌忙说道:“如果您不愿意说的话,那我现在就走。我其实只有两三个问题想问问,问完了就回去。从东京再跑一次来这里也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