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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约定的事件还有大约20分钟,加贺走到靠窗的座位坐下后,向一旁端来水的服务生点了一杯皇家奶茶。服务生应了一声后,问道,“上次那件事怎么了?”

上次发生那起正当防卫案的时候,加贺和太田来这家店进行过笔录。案件发生几小时前风间利之就是在这家店监视高柳舞团动向的。

服务生似乎记得加贺的面孔。

“这事儿有点困难。”他一脸苦笑,“还劳烦您提供了这么有用的信息。”

“嗯,嘿,好像那个舞团最近案件不断。”

“好像是。”

“好像是?警察先生您不是在调查吗?”

“嗯,话是不错……我想喝红茶了。”

被加贺一催促,服务生拿着托盘,跟柜台里的男生点了单。然后又走了回来,可能因为是没别的客人,所以很空闲吧。

“喂,听说凶手就在那个舞团里,之前报纸上看到的。”

她说的是靖子,她自杀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了。

“你好象对案件很在意。”

“因为这种事可不常见,而且我觉得那些做作的演员们真恶心。”

“他们经常来这家店吗?”

“来哦,每天都来,我坐这儿行吗?”

她指着加贺面前的座位问。

“待会儿有人要来,你坐到她来好了。”

“谁要来,女朋友?”她说着坐了下来。

“是你讨厌的芭蕾舞团的人噢。”

听后她的表情就好像吃了什么变质的东西一样,随即把脸凑近了加贺。

“对了,那个自杀的凶手每天都到这里来噢。”

“白天吗?”

“是的,现在想想真是有点奇怪呢。”

她刚要打开话匣子,吧台的男人叫了声“小雪”。服务生便起身去端皇家奶茶,顺便对那个男人说她要回答警察问题,要是有客人先帮她招待一下,然后走了回来。把红茶放在加贺面前,自己也坐了下来。

“什么地方奇怪呢?”加贺催她往下说。

“她白天来吃午餐的时候绝对不点食物,只会点饮料。”

她右手一圈圈绕着自己的长发说。

加贺想,这是理所当然的,她这么注意日常饮食,要是在外面吃了什么不就前功尽弃了嘛。

“不过这种人很多的,就是不跳芭蕾吃东西也得要有节制呢,不过,自从那个导演死了之后,她一下子就变了个人。什么三明治啊、肉末意大利面啊,开始大吃特吃起来。这可不是巧合,就是那个案件发生之后的事情。”

“嗯……”

这话值得深思啊,加贺认为。

如果确有此事的话——多半是——那么靖子杀害尾田的动机还是理解成怨恨比较合理,本来靖子就是本着对尾田的崇敬之情进行体形重塑的,一旦这种崇敬之情转变成了憎恨的话,应该就不会继续节食下去了。

“一般而言杀了人之后应该不会有食欲的吧,她竟然反过来了。果然那里是怪人云集。”

“这样啊,这话可以作为参考。”

“你不记下来吗?”

“啊,我会全记下来的。”

说着加贺打开笔记本,服务生这才满意地站了起来。

加盒装做记录着什么的样子,瞄了一眼手表。6点25分,还有5分钟。翻开的笔记本上潦草的记录着‘六点半 咖啡店 中野’。加贺估摸着待会儿也要把服务生的话对中野妙子说一下。

今天午后在涉谷警署加贺联系了妙子,跟她约在“Net Bar”碰头,说是有话要谈。

“这样的话能一块儿吃个便饭么?”她这么回答道,“今天晚上反正我打算出去吃饭,要是在那个酒吧的话,很可能碰到柳生他们。”

好啊,加贺回答。他的晚餐的确也需要在外面解决,不过碰到柳生他们就不太妙了。

靖子自杀之后一直想找妙子谈谈,因为一开始就是她告诉加贺有几个舞者受尾田影响而开始过度节食的。而靖子是这些节食者里的典范,他非常想听听妙子对靖子自杀案件的看法。

有关靖子四年前去美国一事的调查进展得也不太顺利,据纽约传来的报告所说,查明当时接待靖子和亚希子的人就费了不少功夫。她们只有滞留了短短半年,而且现在和当时的成员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听说连那时教她们的动作指导约翰·托马斯也转到了其他舞团工作。

得知这些事情后,加贺更加地确信了自己推理的正确性,果然谋杀柳生未遂是靖子的手段之一,这个案件发生后,纽约方面的搜查都集中到了两年前。而对她来说两年前的事情再怎么查也无所谓。

只是——加贺不得不承认,这样就产生了一个很大的疑问,这个案件和风间利之的关系又何在呢?或者索性和风间一案毫无关联?只是碰巧在同一个时期同一个舞团里紧接着发生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