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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走进“摇头小丑”的狭窄入口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加贺弯着腰进门时,颈背一阵刺痛,大概昨天真是喝多了,到这个时候都还宿醉未醒。

店主一见到加贺,马上道了声“恭喜”,然后用下巴指着里面的桌子说:“从早上等到现在喔!”在他们的老位子上坐着沙都子一个人。

“恭喜你赢了!”

“还不是托了波香的福。”

“波香的福?”

加贺不顾愕然的沙都子,径自向着柜台说:“老板,来一杯咖啡!”

“你对那个矢口用上段来进攻实在太棒了。是事先决定的吗?”

但加贺举起右手档在她脸前说:“不要再谈剑道的事了。”

“为什么?人家就是来听你说的!”

“我怕我会太自满。”

“偶尔自满一下有什么关系?”

“不是啦!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加贺环顾四周,因为是下午,所以客人也慢慢增多,但他们附近的位子还是空的,“上次你说过你遇到波香哥哥的事吧!”

“是啊!”

就是上次沙都子随刑警去查看波香房间之事,加贺已有耳闻。

“那个时候她哥哥是不是说过,波香是在女子个人赛之后,才变得怪怪的呢?”

“是呀!”

加贺是在思考他话中的涵义吧!沙都子迟疑的点着头。

“根据我再三思考,的确在那次比赛之后,波香好像失去了对剑道的热情。她是个很冷静的人,应该比别人更想得到冠军,甚至在我之上,那么那次比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可惜我始终想不通。如果输给三岛亮子是原因的话,依波香的个性她会更发愤图强才对,你说是吗?”

“是呀!”

“那次比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我一直惦记在心,直到面临比赛。但是昨天突然觉得明白些什么。”

“是什么呢?”沙都子问。

加贺舔了下嘴唇继续说:“波香是不是一直对自己的败北怀有疑问呢?”

“大概她认为自己不可能输吧!”

“不,她怀疑的是更具体的事。”加贺歇了一口气,店主正好端来他的咖啡,香味扑鼻。加贺闻了一下,随即什么都不加的喝了一大口,“或许波香认为那次比赛诈吧!”

“有诈?”沙都子皱着眉问,“有什么诈?如何下手呢?”

“用药。”

“药?”

“比如说,在比赛之前让对方喝下会丧失力气的药。”

“不会吧?”

“关于那次比赛的结果,真是众说纷纭。但大家都一致认为事出意料,尤其是波香后半时动作忽然变慢这件事,更是议论纷纷。”

“可是,也不能因此就说是被下药呀!何况又没有证据。”

“我听说过同样的事。”加贺把从矢口听来的,有关 M 大的清水说自己是因为在决赛开始前突然身体不适,所以才没有发挥实力一事也告诉沙都子。

“清水在决赛中意外落败一事,我也听说了。可是跟波香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知道清水准决赛的对手吗?就是那个三岛亮子。波香在跟三岛的对战中未能发挥实力;而 M 大的清水也在与三岛对战之后说她身体不适,难道都是偶然吗?”

沙都子的食指和大拇指顶着下巴,摆出古典名侦探的架子:“你是说三岛亮子在比赛前,对她的对手下毒,是吧?”沙都子说。

“对波香时,她顺利成功了,但是轮到清水时,药效却太迟发作了吧!”

“但是她怎么让她们吃下去呢?”

加贺说:“就是这点想不通。”说完,停了一下,用杯子的水润了润唇,继续说,“我对你说过,波香在那次比赛之后,又出现在社团调查一些奇怪的事吧!”

“有呀!”

“她问人家有没有履历表,又抓着一年级的团员,问了些莫名其妙的事,真不晓得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我发现有一个假设可以连串这些事。”

“是什么?不要卖关子,快告诉我!”

不是故意卖关子,而是为了润喉,加贺喝了一大口咖啡。喉咙发干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有点兴奋,再加上宿醉吧!

“你想想看,那个一年级的社员以前是 S 高的,而三岛亮子也是 S 高毕业的,这样这个假设就能成立了。”

沙都子呆呆的看着加贺的脸:“你是说三岛亮子叫以前的学弟协助她的阴谋吗?而波香为了找出那个人,才去调查社团名册,找到了那个 S 高毕业的学生。”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某件事“呀!”的叫了一声。

“想到什么了吧?”加贺抬头愉快的看着沙都子的反应。

“我好像跟你说过,波香的哥哥说他父亲看了比赛之后,曾说过其中有诈的事吧!”

加贺弹了下手指:“就是这件事。我也刚好想起那句话,所以今天在来这里以前,先去了波香家,拜访了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