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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加贺所料,三岛亮子出招迅速,连连进攻。

“果然不错!”沙都子向加贺说。

加贺没有回答,两眼紧盯着比赛的双方。两分钟后,他才说:“奇怪呀!”

“怎么了?”

“三岛攻击时站的位置太远了,根本打不到波香,难道她想先守后攻吗?可是,时间愈久,对她愈不利呀!”

这时候,心焦的波香开始攻击了。她使出最拿手的连环三剑,但三岛亮子闪避敏捷,步法灵活,一点也没有疲累的样子。

“对方身手非凡,不愧是高手。”

藤堂好像很佩服似地说。

加贺表情严肃,没有回答。

过了四分钟,双方都未得分。如果再过一分钟还未分胜负的话,就要延长比赛了。一阵短兵相接之后,波香使出了最后绝招,但三岛亮子轻易地闪过了。

“完了!招数用尽了!”沙都子不禁喃喃念道。

加贺好像也同意似地“嗯”了一声。

最后三十秒,三岛亮子突然发动凌厉的攻势,出招更快,一片剑网罩住波香。沙都子看出波香已经手忙脚乱,穷于招架了。

“快输了!”

沙都子说这话时,波香奋力一剑攻向对方脸部。这一瞬间,加贺大叫:“糟了!”

波香与三岛亮子两人身体交错而过,三位裁判迅速地同时举起白旗,胜负已分。

三岛的啦啦队掌声如雷。沙都子这边的人都咬紧了嘴唇。

比赛时间还有十秒,裁判一喊“开始”,波香就奋不顾身展开猛攻,然而三岛亮子却轻易地避开了。她左闪右躲,波香根本无法打到她。

“时间到!”

听到这句话时,波香似乎很颓丧,低头垂肩呆立。回到休息室之后,也不说话,只是凝视着空间中的一点。

沙都子帮她更衣,她也只是小声说了一句“谢谢”而已。

从此以后,波香的样子就变了,不再练剑,常常沉思发呆。沙都子本想问原因,但一直忍住没问。她以为波香早晚会自己说出来。

沙都子在十点多离开“波旁”,向车站走去,打算搭末班电车回家。从这里搭电车到她家,约有四十分钟的路程。

波香邀她留下来过夜,但她拒绝了。波香住的公寓就在这附近,如果是平时,她可以留下来睡,但今晚她怕自己喝醉而说出加贺告诉她的话,所以不敢留下来。波香说还要再喝一些才回去,而留在“波旁”中继续喝。波香可以自己一个人喝好几个钟头的酒。

沙都子回到家里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她的房间在二楼,上楼时,在楼梯上遇到了佳江。佳江可能是听到她开闭大门的声音才下楼来看的。

“你回来了。好晚呀!”

“对不起。爸爸呢?”

“还没回来。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沙都子说着,很快地从佳江身旁走过。

佳江是沙都子的继母。她嫁给沙都子的父亲相原广次为续弦,是在沙都子念初二的时候。广次本来很担心她会受到沙都子和达也的排斥,但实际上这担心是多余的。他们很乖顺地接受了这位新的妈妈。达也比沙都子小两岁,亲生母亲生下他以后不久就死了。所以姐弟两人对生母并无记忆。

可是,他们两人对待佳江的态度,其实和对待亲生母亲是不同的。他们绝不向继母撒娇,也不期待继母会给他们亲情。他们互相约好“绝对不要给继母添麻烦”。

沙都子走到楼上,敲敲达也的房门,然后进入里面。达也正躺在床上,边听爵士乐边举哑铃。他就读于K大,是游艇社的成员。沙都子一走近,他就皱起眉头说:“哇,好臭!待嫁少女满身酒臭深夜同家,这像话吗?”

“放肆!你有这些多余的体力,为什么不去做一点有用的事?”沙都子躺到达也床上说。

“爸爸回来了吗?”达也举着哑铃问。

“还没。干嘛?”

“我想他应该会跟你和解了。”

“哼!”

他说的是关于沙都子就职的事。沙都子决定毕业后去一家出版社上班,而那家出版社在东京,从 T 市到东京至少需要两个钟头,所以她必须离家住外面。可是,父亲反对她一个人在东京生活。

“是你不对。你不该随便去接受面谈。”

“我敢做敢当。你也要学我才行。”

“好吧,可是 …… 爸爸会很寂寞的。”

“我告诉过你好几次了,你还 …… ”

“什么?”

“叫你不要说大话教训我!这么大了还不听话!”

达也躺着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然后就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沙都子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沙都子醒来时,发觉自己是睡在自己的房里。她隐约记得,昨天深夜是达也把她抱回来的。沙都子下了床,打算等一下碰到达也时,要向他说:“你倒是用多余的体力做了一件有用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