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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不知道,”梅伦急急补充,“一套衣服,一个名字,就能造出一个女人么?十分钟后,当班森过来说海伦·洛林小姐肯定失踪了,叫司机刘易斯帮他一起在房子里找找的时候,甚至没人往我这边瞟上一眼。杂使女仆安妮在电影院开心地度过一个休息日——仅此而己。”

海伦沉思着。

“我的冒险本来就该到此为止了,”她说,“如果那幅首任塞文伯爵夫人的画像没出岔子的话。我在这个地方犯了个严重错误。”

班森面露哀伤;“容我纠正,小姐,”他反驳道,“不。那是我的错误。因为欺骗实非我所擅长,”

“哈,哈,哈,”马斯特司干笑数声。

“……而且当时不免有些慌乱,在此处我又铸成大错,就像那盆花一样。我能否说下去,小姐?”

“当然。”

“今早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回到此地时,”班森解释;“他就我在这场化装戏码中的角色重责不已……”

“等一下,”马斯特司冲着H.M.吼遒,“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愈到海伦小姐在自己家里扮成女佣的?”

“喔,马斯特司!基于前面说过的那些原因,星期四晚上我便已判定这失踪把戏—不管它具体是什么—是由班森和那女孩联手布局的。”

“唔?”

“好!而我马上便听闻当天有一名杂使女仆放假外出,还是由仆役长特许的,是时大宅内正急需人手,更不用说她开始做这份工才区区三天而已。”

“于是我想,假若海伦·洛林就是这名杂使女仆,或至少是别的什么女仆,那可就真是妙绝的藏身之术。因为你看,这是任何女人都可办到的诡计。不需要多么高超的演技,例如”H.M.谦虚地咳嗽一声,“就好像我扮演哈姆雷特或伊凡雷帝的那样。她只需换上衣服,再收起那纯正的上流社会口音,代之以些许方言词汇即可。”

“但一想到这里,马斯特司—天哪!我却又认为这绝无可能,你可知为何?”

“即便没有一个仆人曾见过海伦·洛林,但我想他们至少都看过她的照片。每份报纸、画报,还有刊载图片的杂志上,几乎都一连几周充斥着那女孩的照片。现在来了一个所谓的杂使女仆,长相酷似那个很快便失踪了的女孩,他们必然会注意到,也必定会向餐方提起,于是警方必将展开质询那就就藏不住了。”

“我就是因此而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那天突然意识到,没人能仅仅看过几张照片就把她的真人认出来。”

“您说得很对,先生,”班森点头同意,“但首任塞文夫人的画像则是另外一回事。”

仆役长转向马斯特司:“马斯特司先生,那幅画像挂在后侧走廊中的显著位置,仆人们从那里来来去去,幸亏不曾有人仔细地观察它。但风险仍然很大,尤其是当小姐失踪、警方介入之后,难保不会有人忽然发现墙上的画像与杂使女仆安妮极为相似。星期四中午我突然想到这里,顿时坐立难安,海伦小姐和我的计划中完全忽略了那幅画像。于是,在午饭和下午茶之间我悄悄取下画像,将其藏在餐具室的柜子里面。

原本一切顺利,但彭芙蕾太太竟在最紧要的关头发现画像离奇失踪了,这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稍后她一定会把这事说出来的——事实证明的确如此。我承认,先生,当时很是心烦意乱……”

“你难道没看出来,”海伦喊道,“我们不得不把那画像弄出房子吗?‘’

“啊,”马斯特司说:“了解,然后呢?”

海伦苦笑了一下:“我突生灵感。想起格洛斯特有家经营画像修复的小店。假设你要藏匿一幅画,还有什么办法比将它送去修复来得更妙呢?这样一来就连店家本身也不会起疑。”

“必须有人尽快将画像送走。班森还得继续演戏,无法抽身,何况当人们以为我失踪之后,他还要满屋子找我。同时,他还得不时从餐具室打电话给报社、警方说是埃里霍将海伦·洛林带走了……”

马斯特司顿时又火冒三丈。

“这么说原来是你,呃?”他质问班森,“正如我原来所科,你就是那个操外国口音的家伙?”

班森面有得色;“经过精心伪装的声音,先生。小姐希望她的失踪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造成尽可能大的轰动,但马斯特司先生,我做的每件事都是清白无辜的……”

“你还自诩无辜,呃?”

“……而您却认为我是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小姐您接着说好吗?”

“班森自己无法将画像带出去,”海伦说;“但他可以简简单单地派安妮出去办事。当屋后的园丁们看见我以安妮的身份混在仆役厅的众人中间时,完全不疑有他,”海伦咬了咬嘴唇,转过椅子望着H.M.身边那人,“你就是茱莉亚·曼斯菲尔德小姐,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