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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试想,差不多一个星期过去了,人们越发焦躁不安。就在这段时间的尽头,当你来到那个心理学上的临界时刻……”

马斯特司面露恍然大悟之色。

“在这段时间的尽头,”他吼道,“海伦·洛林小姐重又现身了?”

“一点不错。她回来了,且发言如下;‘这就是你所谓的超白然式失踪,仅靠些许小手段,人人皆可为之你发誓称它绝无正常的解释,实则不然。那么可否请你别再扯下弥天大谎,编造所谓的埃及魔法抑或其他任何魔法?’”

“在火车上她想要向我咨询的就是这个,马斯特司。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她去而复返?能不能让青铜神灯的诅咒就如阿里姆·贝刚刚描绘的那样,不仅付诸实现,而且还被捧得比风筝还高?我这沙场老将可有什么妙计?”

“就在那时,马斯特司,出了些其他状况。”

H.M.深入回溯之中。

“那时火车正开出开罗的郊区,海伦·洛林正小心地围着这个话题打转,突然,她脸土浮起一层非常有趣的表情,坐在那儿出神地眺望窗外,宛若石头人一般,那时她想到了这个绝妙的点子。”

“我本来猜不到是什么令这个点子钻进她的脑海,但现在我知道了。我当时想不出她为什么要像这样摩擦双掌,”H.M.慢慢比画着,“该死的,我当时想不出她的计策是什么”

“但片刻之后,她不停地对自己点头,变得清醒不已,还说请我忘掉她说过的一切,她不需要我的帮助了,不需要,不需要!当然不是,马斯特司。实际上,她本希望我尽可能地协助她。但她刚刚完全凭借自己的智慧,想到了一条施展失踪妙计的捷径。”

令人惊异地,H.M.突然发出一种声音,听起来简直就像在咯咯发笑。

这期间,吉特·法莱尔一直在缓缓退后,直到他发现自己靠在了露台的栏杆上,乃至顺势坐了上去。他注意到茱莉亚·曼斯菲尔德似乎仍对这长篇演说兴味索然,而奥黛丽·维恩的双唇不停地蠕动,却没有出声。

然后H.M.抬高了嗓门,话音扫过整个露台;

“我要强调的是这一点,”他说,“海伦·洛林的失踪是自愿的,完全出自她本人的意志。她同样也会按自己的意志自愿归来。青铜神灯在这里头发挥的作用井不比我左脚这只鞋来得更多。”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吉特往右边一看,桑迪·罗伯森站在那儿,身边是阿里姆·贝。

虽然阿里姆·贝的照片出现在报纸上的频率并不高,但拜那顶红色毡帽所赐,吉特还是认出了他。那件巧克力色的外套不仅丝毫没有改变他的肤色,反而令那颀长苍白的体格更显憔悴。那双黑溜溜的眼珠子,更好似要脱眶而出一般。他没有说话,但那明显突出的喉结在咽部不时抖动着。突然,H.M.的一个动作令他径直抬起一只手,十指伸展如爪。

因为H.M.心不在焉地往前一倾,将烟灰抖进青铜神灯,就像在用烟灰缸似的。

“你们看,我回到英国时,情势便大抵如是。那姑娘想出了某种计策,而且极可能付诸实践。若我所料不错,正如之前我告知你们的那样,一切皆无大碍。但同时该死的,我其实并非百分之百放心。”

他气呼呼地看了众人一眼。

“估计我们大家都免不了有些许的迷信,忍不住要说‘假使如何如何’,这事是不可能的,但,‘假如’ ?能跟上我说的么?我坐着想啊想,依然被这点小小的迷信困扰不已。于是,当星期四晚上我获悉海伦·洛林已从赛米拉密斯饭店动身前往塞文大宅时,便急忙驱车前来。”

“当吉特·法莱尔告诉我那姑娘已然失踪时,我并未大惊失色。真正让我惊疑不定的是这一失踪发生的环境。呵!表面上看来,完全是一个坚如磐石、无懈可击的奇迹。”

“你知道的,如果这姑娘的惊人表演完全出自本心,我倒是打心底赞同她的小花招的。因此我什么也没说,免得帮倒忙。干是我让你们做的头一件事,就是通过电话和塞文伯爵取得联系。

“想到为什么了吗?塞文伯爵的心脏十分脆弱,更兼当时早已染病,情绪低落—我立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那姑娘深爱她父亲,除非她事先向他泄露了她的计划,否则她绝无可能擅自策划这一把戏,令人认为她是被带魔法的闪电所击中。若非如此,这个失踪的消息怕是会直接致塞文伯爵于死地。

“当她呆在伦敦的期间,她有大把时间来给他写信,通过航空邮件,来解释她这个妙绝的计策,抑或只是简单地写道‘无论您听闻何事,都请万勿挂心,我将略施小计,一劳永逸地粉碎那荒谬的诅咒。’于是我顿时想到,若我们能与塞文伯爵通上电话,仅需从他对这一消息的反应态度当中便可大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