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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将奥黛丽一把推了进去。砰的一声关上门,响声在大厅的穹顶下回荡。他们看到的头一个人是马斯特司探长。

两个壁炉中火光正旺。马斯特司站在其中一个的左边,伸手取暖。那具黑色的盔甲在他身后伫立不动。马斯特司头戴板球帽,蓝色的眼珠布满血丝,神色紧张不安。

”法莱尔先生,“他说,“亨利爵士在哪儿?”

没人答话。吉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喂,喂,”马斯特司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催眠般地摆着手,“别胡思乱想!他到底去哪儿了?”

“他没和您在一起么?”奥黛丽喊。

“法莱尔先生,可以告诉你,”马斯特司甚为不悦,“他坚持要我把班森和彭芙蕾太太带去警局做例行询问。该死的,这家伙,”探长那泛红的额头阴云满布。

“彭芙蕾太太尖叫着,”他补充道,“说她这辈子的社交名声就这么毁了。班森倒是不愠不恼,但他脸上那滑稽的笑容我实在着不惯。后来,等我把他们带回这里……”

“您什么时候带他们回来的?”吉特问道。

“约摸一小时以前。法莱尔先生,我得和你说点别的。得对那些仆人们想点办法。明天早上他们离开时就会知道有一具尸体,天知道他们对媒休会扯些什么。”

“但是我觉得,”奥黛丽说,“他们好像觉得这事非常有趣啊?”

“啊!一开始当然如此,他们会觉得跟一个受诅咒的大家庭掺和到一起既刺激又好玩。可塞文伯爵也失踪了,我不得不告诉他们这是谋杀,于是……”

马斯特司深吸一口气。

“一屋子应声虫,”他说,“都只会鹦鹉学舌!管家传话给厨子,厨子传话给客厅女仆,客厅女仆传话给家务女仆,家务女仆传话给厨房女仆,厨房女仆又传话给那个杂使女仆,小可怜安妮,谁都瞧不起她。安妮说她之前看见亨利爵士在地牢里面来回转圈……”

“地牢?”

“娱乐性质的地牢啦,”但马渐特司没笑,“老奥格斯塔建的那个。里面有好多镣铐,还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在南面露台上掀起一块石板,往下走就是了,”他停住了,“你听说过那个地牢吧,对不对?”

“是啊,”奥黛丽答道,目光落在大厅里那座楼梯上,“不仅听说过,还见过呢。”

“但是,”吉特问道,“亨利爵士现在不在那里?”

“就算他曾经去过,现在也不在那儿了。”

“您没问问贝尔旅馆?”

“问过了,他也不在那里。”

马斯特司搓着手;“我所能告诉你们的就是,他借走了我的皮包,把青铜神灯塞了进去,溜到这房子里某个地方,然后……”

马斯特司做了个手势。

“不,”奥愈丽惊呼,“不可能!”

“我可没担心,拜托!”马斯特司安慰着他们,反应之速反令吉特感到他其实很是挂心,“一点也不,不!那老家伙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而且,不管怎么说,我可不能再干耗在这儿了。”

马斯特司重重跺脚,好像冷得不行,他从背心口袋里摸出一块怀表。

“有个人坐十点三十五分的火车从伦敦来,我得去接他,现在已经迟了。”

“从伦敦来?”奥黛丽迅速重复道,“您说的可是桑迪·罗伯森?”

“不,小姐。尽管我估计罗伯森先生会乘同一越火车来,而且我也很想见见他。是另一个人——”马斯特司将怀表塞回口袋里,意味深长地看了吉特一眼——“此君可是位行家里手,法莱尔先生,他是专程来给这整件蠢事画上句号的。所以帮帮忙,别再哆嗦了!”

“他要怎么解决?”

“啊!这可是个秘密。”

“就像那个带外国口普的男人的秘密,”吉特说,“那个从这房子里打电话的人?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马斯特司殷勤地欠身致意,嘴角升起一丝讪笑;“法莱尔先生,我们警方一般都要留一手。否则这世界可就要变成罪犯们快乐的猎场了,”他话锋一转,“顺便问问,你是从何得知那件事的?”

“一个记者说的。”

“记者!”马斯特司咆哮道,“啊!要是咱们不当心点,那些先生们会把整个计划都搞砸!亨利爵士最后的指示就是……”

“最后的指示?您该不会觉得亨利爵士也永远失踪了吧?”

“他最后的指示是务必要拦住那些记者,”马斯特司无视这个问题,“我已让手下在大宅周围严加巡逻。更何况墙头上都有碎玻璃,西边的围墙虽然开了个小小的后门,不过刚才也锁上了。所有人都要保持警惕——”

“那H.M.到哪里去了呢?”

马斯特司的表情说明他不想再浪费时间讨论这个了。他大步迈向前门,握住把手,正要开门时,又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