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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塞文伯爵——”

“是啊,是啊,他身体不好。但是门外就有一群记者在吵吵嚷嚷,你们觉得这事又能瞒他多久呢?”

“我们还没和记者见面,他们什么确切消息也不知道。”

“噢,孩子,”H.M.闷闷不乐,“一个能干的记者根本不需要什么确切消息。只要你未曾否认,他便会认为此事板上钉钉,然后飞奔到编辑那里去。就这么简单。你看,”H.M.捏着烟头,愁眉不展,若有所思,“我很想亲自和塞文伯爵谈谈。”

“塞文伯爵?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H.M.以不容置辩的威严口吻说道,“听老家伙的准没错。现在差不多九点了吧,电话在哪儿?”

班森咳嗽了一声以引起注意。

“有两部电话能往外打,爵士,”他回答道,“一部在图书室里,一部在我的餐具室里。吉特先生我能否问一下,您觉得几点吃晚饭比较合适?”

吉特法莱尔今晚这是第二次想开口痛骂“晚饭”这个词了。但他瞥见奥黛丽疲惫的脸庞,嘴角和眼角无力的线条,方才意识到自己也是精疲力竭、头重脚轻,神经几已不堪重负。

“班森!”

“先生?”

“海伦小姐不在的情况下,我们就把自己当做主人了,可以么?”

“那是自然!”班森微笑道。

“去图书室里,”吉特指示他,“给开罗的萨沃伊大陆饭店打电话,找塞文伯爵。他们肯定要过好久才能连上……”

“难道,”奥黛丽·维恩忽然插话,“吉特,难道我们打电话给桑迪·罗伯森不是更好吗?要是亨利爵士不反对的话?”

“我?我没意见。”

“然后桑迪就可以……唔!比较委婉地……然后亨利爵士再去和老伯谈谈,”奥黛丽轻松自如地补充,“我能自己和桑迪说句话么?”

吉特点点头。

“就这么办,”他对班森说,“去给在同一间饭店的罗伯森先生打电话。还有,班森,亨利·梅利维尔爵士也会留下来吃晚餐,今晚就留宿在此,”他认真地对H.M.说,“还请您务必留下,我就自作主张决定了。”

“多谢款待。”H.M.说,“我本来要去格洛斯特的贝尔旅馆,不过留宿此处也不错。我在期待这件事的新进展。”

“新进展?”奥蜜丽叫道。

“嗯哼。”

吉特艰难地把注意力转回到班森那里。H.M.则叼着雪茄,像是在嘴上挂了个胡椒粉瓶一样,缓缓审视着海伦的房间。中间那张桌子上的东西引起了他的兴趣。

吉特继续说;“把亨利爵士安排在黑色房间吧,那间所谓的鬼星。我们一打完电话就可以开饭了。务必要把记者挡在外面。”

“知道了,先生。”

“就这样,谢谢。”

H.M.把雪茄从嘴边拿开。

“等一下,班森。”他轻轻地说。

班森的背上仿佛被扎了一下。H.M.开口时,他正转向门口,客气地示意彭芙蕾太太先走。吉特法莱尔觉得他那微笑的神情中似乎略带一丝嘲讽,但班森依然顺从地低下头。

“你就是班森,嘿?而你是彭芙蕾太太?嗯我想和你们谈谈,”H.M.略带歉意地说,“这件怪事中的一些情况。”

“爵士,您的意思是……?”

“一个女孩走进一间房子,”H.M.说,“然后像破灭的肥皂泡一样,在观众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班森几乎是在呐喊;“我也说不上什么来啊,爵士!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好吧,好吧,”H.M.安慰他,“我并非怀疑你,只是想多了解些情况罢了。”他沉默了一会儿,“你肯定知道海伦·洛林小姐从埃及回到英国的消息吧?”

班森瞪大了双眼。

“当然了,爵士。事实上,我还去伦敦见过她。”

“喔?在饭店?”

“是的,在赛米拉密斯饭店。”

“那么,”H.M.用雪茄指着壁炉上的青铜神灯,“你也听说过那东西了?”

“爵士,这两年我一无所长.”班森笑道,“光顾着把报上提到考古队的那些新闻剪下来做成剪贴簿了。”

H.M.像触了电似的;“你有个剪贴簿?”

”有关这家人的?是啊,做了好多年了。”

“真是振奋人心呐,嘿,”H.M.频频颔首以示嘉许,“我也有个精美的剪贴簿,在楼下轿车里。”他斟酌了片刻,很不情愿地甩开这个话题,“算了,以后再说。”随即又突然问道,“本来你以为海伦小姐今天会在哪里?”

“天啊,不知道,爵士!我还以为小姐至少要再过一周才来呢。”

H.M.闭上双眼,旋又睁开。

“你呢,彭芙蕾太太?”

因为沉默了很久的缘故,彭芙蕾太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怪异;“这里所有的安排都是由班森先生负责的,我并不知道海伦小姐今天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