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大惊奇的开始(第2/4页)

“利文沃兹小姐,”我说,“我今晚擅自来访,并不是自己一时高兴说来就来。我来访是因为想要求你一件事。”

我马上知道自己一开始就说错话了。

“要求我?”她问,脸上显露出冰冷的神情。

“没错,”我继续说,心情颇为激动,“我想知道事实真相,不过却四处碰壁,所以前来见你,因为我知道你内心高贵,希望你能帮助我解决这件似乎怎么做都不对劲的事情。就算没办法保证能解救你的堂妹,至少也能指导我们进行的方向。”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反驳道,态度有点退缩。

“利文沃兹小姐,”我接着说,“我不用说你也清楚,你堂妹处境艰难。你应该记得讯问期间她所面对的种种问题,我不必多做解释你也应该明白一切。不过,你大概不知道,除非她很快洗清罪名,洗清玷污她芳名的嫌疑,否则不论公不公平,这种怀疑最终必然会导致——”

“老天爷啊!”她惊叫,“你该不是要说她会被……”

“逮捕?没错。”

对她而言这打击不小。羞愧、惊恐,都明明白白地写在她苍白的脸庞上。

“都是因为那把钥匙!”她喃喃自语。

“钥匙?你怎么知道钥匙的事?”

“呃,”她的脸色痛苦地涨红起来,“我也说不上来,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我没有。”我回答。

“不然就是报纸上登的。”

“报纸上一个字也没有提到。”

她越来越激动。

“我还以为大家都知道。既然是这样,我也不知道,”她如此声明,语调突然充满羞愧与后悔,“我知道钥匙是个秘密,不过,哦,雷蒙德先生,是埃莉诺自己亲口告诉我的。”

“埃莉诺?”

“对,她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告诉我的。当时我们在接待室里。”

“她告诉你什么事?”

“图书室的钥匙在她身上找到了。”

我几乎无法掩饰难以置信的表情。埃莉诺知道堂姐对她心存怀疑,竟然还向她表明一个增加自己嫌疑的事实?我不敢相信。

“不过你已经知道了,对不对?”玛莉继续说,“我没有说出应该守住的秘密吧?”

“没有,”我说,“利文沃兹小姐,这把钥匙会使你的堂妹万劫不复,如果解释不清的话,会让她永远声名狼藉。没有任何辩论家可以为她消灭间接证据,无论怎么否认都会是白费心机。现在只有靠她至今还清白的名声,以及靠着相信她无辜的人来努力争取,才能免于接受法律的牢判。至于那把钥匙和有关那把钥匙的秘密,都将置她于无法挽回的境地,任凭她最要好的朋友再怎么努力,都不足以在短期内解救她。”

“你告诉我这些是要——”

“是希望你可怜可怜这个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女孩子,也希望你解释一些对你而言不是谜团的状况,以帮助她逃脱嫌疑犯的阴影,否则这个阴影将会吞噬她。”

“你是不是在暗示,”她惊呼,转身怒视我,“是不是暗示我在这方面知道得比你还多?是不是暗示我还隐瞒着没有公开的秘密?这个残酷的悲剧已经将我们家变成荒漠,让我们的生命充满挥之不去的恐惧。你是不是终于把怀疑的箭头指向了我?你来我家是要指控我——”

“利文沃兹小姐,”我恳求道,“你不要激动,我没有指控你涉嫌任何事。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让我知道,你的堂妹面对牢狱之灾口风还这么紧,究竟有什么可能的动机?你一定知道点什么。你是她的堂姐,几乎等于是她的亲姐姐,多年来在各种场合里每天相处,一定知道她到底为谁或什么事而守口如瓶,也一定知道她隐瞒了事实真相。如果说出了真相,便能循线索追查出真正的凶手。但前提是,你至今仍坚信堂妹清白无辜,和你以前所坚信的一样。”

她并没有回答,所以我起身面对她。

“利文沃兹小姐,你相不相信你堂妹没有涉案?”

“涉案?埃莉诺?哦,天哪,全天下还有谁比她更清白啊!”

“这么说来,”我说,“你一定同样也相信,她拒绝解释一些疑点,只是因为她出自善心,想保护某个有罪的人。”

“什么?不,不,我没有那样说。你是怎么想到这种解释的?”

“是因为她的行为本身。凭埃莉诺的个性,她会这么做绝非漫无目的。要不是她精神失常,就是她想以自身的清白保护他人。”

玛莉的嘴唇本来不停地颤抖,现在慢慢停止了下来。

“你已确定那位能让埃莉诺自我牺牲的对象了吗?”

“啊,”我说,“这就是我想向你讨教的问题。就你对她过去的认知——”

然而玛莉·利文沃兹以高傲的姿态沉入椅里,静静地用手势要我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