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疑踪(第4/14页)

吹着晚风,看着星星,时间好像过得特别快。山下的灯火渐渐稀疏,明天一早还要赶路,该回去休息了。天黑,山上草木茂密,下山的路不太好走。我们小心翼翼,不断拨开挡在脸前的树枝。

我和秦思伟回到驻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半了,却看见柳国熙带着蒋应羽、李焱、钱浩文,还有牛福来夫妻俩,着急忙慌地正要出门。

“你们总算回来了。”蒋应羽急切地问,“看到谢老没有?”

“我们去山上转了转。谢老不在?”我很纳闷。

“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不在,手机也扔在桌子上。”柳国熙焦急地说,“福来两口子收拾完屋子去邻居家打牌了。他们出门的时候,老谢正在屋里看电视,没说过要出去。”

“这么晚了,老先生会跑到哪儿去呢?”我感到有些不安。

“他可能出去遛弯儿,自己跑到遗址或者山上去了。”柳国熙说,“大家分头找找吧。”

“柳老师,总得留个人看家吧。”李焱提醒他,“要不您和黎小姐留下?”

“还是你留下陪柳老师看家吧。”我说,“要搜山的话,最好从村里多找一些人手。还有,得多带几个手电筒。山里一点光亮都没有,黑得一塌糊涂。”

牛福来从村里叫了十个村民帮忙。我们在山脚下兵分三路,蒋应羽和钱浩文带三个人去遗址搜索;我和秦思伟带三个人沿着山的西麓寻找;牛福来夫妇和其他人则沿着相对平缓的北坡搜寻,和我们在山顶汇合。可是天黑林密,除了自己手上的电筒发出的一点光亮所及之处,其他地方就看不清楚了。我们的人手不够,分散开来,谁也顾不上谁,只能一路向上攀爬,还要随时提防杂草荆棘划伤手和脸。谢汝辉有可能跑到这鬼地方来吗?我心想:不大可能吧,除非他活腻了。

爬到山顶,我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被山风一吹,凉飕飕的浑身发抖。不大一会儿,秦思伟和其他人也陆续上来了。可是谁也没看到谢汝辉的影子。

“我看还是回去吧。”秦思伟喘着粗气,“这深更半夜的,什么也看不见。再说,就谢老那体格,根本就爬不了山。”

“说不定老先生只是四处转转,现在早已经回去了。”一个小伙子靠在大树上气喘吁吁地说,“歇一会儿吧,我一步也走不动了。”

“休息一会儿,我们从北坡下去,那边路好走。”秦思伟擦着汗,“不知道蒋应羽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他们比我们好哇,平地,至少不累哇。”牛福来坐在石头上捶着自己的腿。

“福来,你媳妇呢?”秦思伟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一个。

“还没到半山腰,她就踩在石头缝里崴了脚。”牛福来撇着嘴,“女人就是不中用。我让她别乱跑,找块石头坐下等我们回去接她。”

“我们赶快走吧,荒郊野地的,别让她等太久。”我招呼大家再坚持一下,借着手电筒的微光,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山下走去。

下到半山腰附近,我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几簇手电光,还有人在七嘴八舌地交谈。走近一看,是蒋应羽他们。在遗址没有找到谢汝辉的踪迹,他们打算上山找我们,碰巧在半山腰遇到了沈秀凤。

“怎么样?”钱浩文期待地问。我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

此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旷野上飘着淡淡的雾气,所有人都又累又困,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先回村子休息。秦思伟和我商量,回到驻地马上打电话报警。等旗里的警察来了,再请村干部帮忙,多叫一些村民来扩大搜索的范围。

村子里静悄悄的,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回到驻地,我恨不得马上钻进被窝,好好睡一觉。可是,推开紧闭的院门,我们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前院堂屋的门大敞四开。借着从屋里透出的灯光,可以看见门口有一个人,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秦思伟跑过去,用手电一照,竟然是柳国熙。

“这……这……”蒋应羽吓得小脸煞白,好像要晕倒的样子。我赶快冲过去扶他,却一不小心被地上一个土坷垃绊了个跟头,膝盖结结实实磕在了地上。我狼狈地爬起来,问秦思伟:“柳老师怎么样了?”

秦思伟伸手探了探柳国熙的脉搏:“没事,他只是晕倒了。你没事吧?”

“没事,被一个土坷垃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