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步调查(第3/6页)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摇摇头,“我从来没告诉过保罗这件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不会告诉保罗的,把我当作你的牧师吧。”
“我不是天主教徒。”
“我也不是,尼尼尔。说吧。”
啤酒来了,女招待微笑着望着我,她长得非常漂亮。但一口不整齐的牙齿使她与电影无缘。告诉你们我对她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吧,我甚至没问她的电话号码。
厄尼尔一口喝掉半杯啤酒,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泡沫,说:“是吉米把酸倒在方向舵踏板的钢丝上的。”
“真的?”
“他在喝第二杯祖姆别尔时告诉我的。”
“还有别人听见吗?”
“没有,泰德睡着了,头枕在胳膊上就像孩子在课桌上打盹,他已经喝光两杯祖姆别尔了。”
“吉米说他为什么要把酸倒在艾米莉的方向舵上了吗?”
“有人雇他这么做……但确切地说,这不是破坏。”
“那是什么?”
“它会被发觉,井被修理好,在飞机起飞之前。雇用吉米的那个家伙说,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多么生动的笑话。”
“当然,我们的确发现了它……吉米,是他指给我看的。于是,在某种程度上说……并没有造成危害。”
“是的,让一名飞行员远离横贯大陆的危险飞行有什么危害呢,在她的飞机遭到破坏的时候?希望所有的破坏都会被她信赖的机械师发现。”
他摇了摇头,“我知道,这真的是一个无聊的闹剧,但这还不是最无聊的一个,最无聊的一个是谁雇用了吉米。”
“你是说,她丈夫,G·P?”
他的眼睛立刻睁大了,“你怎么……”
“我告诉过你——我是侦探。”
找告诉了厄尼尔G·P的动机,对方向舵钢丝的破坏不过是为了证实那些伪造的恐吓信是真的。
“他是一个疯狂的混蛋,”提索说着,摇了一会儿头,“上帝知道他现在把她弄到哪儿去了。”他用手摸了摸脸,又摸了摸他花白的头发,“……天啊,那样甜蜜的一个孩子,那个畜生对她做了什么……”
一只鹦鹉在后园叫了一声。
“这是什么意思,厄尼尔?你看到过什么?”
他用一只手支住脑袋,从手指缝间脾睨着我,“这是非常危险的……会让我们两个遭到不测。你想证明什么,黑勒?”
“告诉我。”我说。
他凝视着椰壳内的蜡烛,似乎在烛光中隐藏着什么秘密,“这关于一些……军事问题,自从第一天开始,政府就像热浪一样纠缠不放了。我是说,外人怎么会得到山姆大叔这样热切的帮助呢?”
“举个例子。”
他把目光转向我,不再看蜡烛了,“在第一次起飞前,我们在陆军空军基地进行我们的准备工作——靠近里弗塞得。”
“军事设施对普通市民来说是很难靠近的,是不是?”
“不,根本就是望尘莫及的!然而,我们使用了那个地方,还有他们的机械师同我们一起工作,想一想这幅情景;全副武装的警察守在大楼外面。”
“这是阻止记者进入的一个办法。”
“但是当我们在奥克兰岛时,我们使用了海军后备机库,并得到了同样的帮助和安全保护。你没发现,我不知道……这有些不正常吗?如果没有某种命令,陆军与海军会这样合作吗?”
这事的确蹊跷,陆军与海军是各自独立的部门,明争暗斗,各有自己的地盘、统治阶层和代理机构,是什么使它们为了一个目标而合作呢?
我立刻想到了答案,这使我脖子后面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或者,这只是最后一口喝下的祖姆别尔的反应?
“他们的总司令会命令他们支援与合作的。”我说。
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你是说,总统?”
“我是说,艾米莉·埃尔哈特的密友埃莉诺的丈夫。”
“我们真不应该谈起这事儿。”
女招待拿来了提索要的鸡蛋饼和第二杯啤酒。
“厄尼尔,”我说,“G·P·普图南把她妻子的声望——还有她的性命——摆到交易桌上了,如果美国总统坐在桌子的另一端,事情看起来是不是就明朗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