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露易丝的未婚夫到访(第2/2页)

然后,他勉强挤出短促的一声大笑。

“妮娜·卡林东是谁呀?”

我回答说:“我就要找到答案了。”

他立刻噤若寒蝉。由此不难看出,他对这位妮娜·卡林东怕得要命。接下来,我们没再多费唇舌行告别之词。事实上,我们只是坐在候诊室中,隔了摆有许多老旧杂志的桌面,彼此相视不语。后来我就转身走出屋外。

“到瑞兹菲尔德。”

我叫瓦纳开车后,一路上努力地想了又想。妮娜·卡林东,妮娜·卡林东。

车辆急驰而发出的吼声似乎在唱出这个字眼。妮娜·卡林东,缩写是N.C.——这时候我才明白,就像亲眼所见一样肯定而明白:那个疤面女人的行李箱上就写有N.C.的名字缩写。这一切不就很简单了吗?玛蒂·布利斯就是妮娜·卡林东。

瓦纳在图书室听到的说话声就是她的。她跟哈尔斯说了什么,让他发疯似的冲去华克医生的诊所。然后,也许就是从那儿再走向死亡之路的。如果能找到这个女人,我们便可能找得到哈尔斯了。

现在,我们就快要到瑞兹菲尔德了,所以我脑中的思绪不断。此时,我不是想着我要完成的任务,而是回忆起和哈尔斯在一起的那个难忘的夜晚。他曾问过露易丝,让她怕、他怕得快发狂、又让她来到“阳光居室”的原因是什么?

车子在塔特家门前停下时,我下定决心:待会儿即使我得持枪硬闯,我也要进屋去见露易丝。

我在门前见到的景象跟上次几乎没有两样:塔特太太、小径上的婴儿车、荡着秋千的孩子们,全都一如以往。

她走上前来跟我打招呼。我注意到上次在她脸上见到的焦虑神色,这次消失全无。这使她看起来年轻些,几乎说得上是漂亮了。

“我很高兴看到你来这,我想我应该诚实的把钱还给你。”

“为什么?男孩的母亲回来了吗?”

“不是。但是有人屎付过这个孩子一个月的住宿了。她跟孩子谈了很久。可是,当我后来问起他时,他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是年轻的女士?”

“也不年轻了。我猜差不多有四十岁了。个子娇小,金发还带着一点儿灰,神情很哀伤,服重丧。我想她来的时候,原本想着能立刻离去,但是陆先这个孩子对她大感兴趣。她跟他谈了很久。后来她走的时候,看起来也快乐多了。”

“你确定这个女的不是小孩真正的母亲吗?”

“啊,不是啦!喏,她连三个孩子中哪个是陆先都不知道呢。我想她可能是你的一个朋友,不过,我当时没有问她。”

我试探着问了她一句:“她脸上没有疤吧?”

“没有,真的!皮肤光滑得像婴儿的肌肤呢。不过,你也许想知道她名字的缩写。她交给陆先的一条手帕,忘了带走。这条手帕质料很好,有黑丝边,一个角上还用手工绣上了名字的三个缩写字母——F.B.A.”

“不。”我的回答再真实不过了,“她不是我的朋友。”

毫无疑义,F.B.A.是范妮·阿姆斯特朗的打头字母的缩写!我再次警告塔特太太什么也都不要说,之后就启程回到“阳光居室”。原来,范妮·阿姆斯特朗知道陆先·瓦勒斯的事,还兴味十足地跑去看他,帮他付生活费。这个孩子的母亲是谁?她人又在哪里?妮娜·卡林东是谁?她们之间有谁知道哈尔斯在哪里,或是他出了什么事?

回程中,我们经过托马斯长眠的小墓园。我怀疑,如果托马斯还活着的话,或者还能帮我们找到哈尔斯。再走下去便是更加高贵堂皇的墓地。阿姆斯特朗和他父亲的墓就设在高大的花岗岩柱子旁。这三个人之中,我想托马斯是惟一有人真诚为他哀悼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