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有嫌疑(第2/3页)

第一张纸条是俱乐部的便笺,上头是写了一遍又一遍的“哈尔斯”,看起来有点像哈尔斯顺手写成的签名,但笔触之间没有他的从容自如。比较起来,最底下的那几个要好得多了。很明显地,签名练习颇得要领了。

杰姆逊对我笑了一笑,说:“这是他惯用的伎俩。这一张只是引人玩味,这一张,就像我说过的,却令人百思不解。”

第二张纸条是由信纸裁成的。可是,因为折了又折,最后折成了很小的一块。纸上所写有的已经很模糊了,只能知道下半部分不是用打字机打下的,而是用很难看得懂的笔迹手写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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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改……房间的平面图可能行得通。依我所见,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其中一间……房间……烟囱……的平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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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怎么样?”我抬头问他,“这也没什么,不是吗?人家大可以自由变更屋子的格局的,不能因此就把人家当成嫌疑人吧!”

“纸上写的东西是不多,可是,除非它有什么特殊意义,否则,阿姆斯特朗为什么要带着这张纸条到处跑?我们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不曾建过屋于。如果纸条上指的是这幢房子,那就可能另有他意,从一间密室——”

“到临时增设的浴室。”我语带轻蔑地接着说,“你该不会也找到一堆指纹了吧?”

“是呀!”他笑着回答,“还有在郁金香花床上的脚印和一些其他的线索。最后,让人奇怪的是,找到的指纹,连同脚印,好像都是瑞秋小姐你的呢!”

多亏他脸皮厚,我才没立时找个地洞藏起来。他幸灾乐祸的笑容令我立生警觉之心,我拆掉了一个完美的贝壳编花后,才开口回答:“我为什么要跑到郁金香花床那儿去呢?”

“你捡起了一样东西。”他神情和悦地说,“待会儿你会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的。”

“我真的会吗?”我礼貌回答道,“依你的真知灼见,希望你能告诉我,在哪儿可以找到我那部价值四千元的汽车?”

“我正要说到这件事呢。你可以在三十英哩外的汽车修理厂找到它,修理人员正在厂房里做着维修工作?”

我放下手边的编织工作,然后看着他,勉强挤出一句话:“那哈尔斯人呢?”

“我们得来个有关情报的交易:我告诉你哈尔斯人在何处,你告诉我,你在郁金香花床上捡到了什么东西。”

我们彼此对视良久,并非是敌意的瞪视,只是我们都在捏拿对方的分量。最后他起身一笑。

“蒙你准许,我要再检查一下棋牌室和楼梯间。此间,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他穿过会客室,一直朝前走去。我听着他的脚步声渐去渐远,确定无需假装再作编织之后,就靠着椅背回想前两天的事。我,瑞秋,一个老处女,是美国革命时期老杰克的孙女,美国爱国妇人委员会的一员,英属殖民地的贵妇人,如今

却跟一个平民百姓和令人憎恶的罪行牵扯不清,甚至还得欺上瞒下。当然,我已经安然通过险境了。

杰姆逊先生快步穿过会客室跑回来的声音,惊扰了我的思绪。他出现在门口,很快说:“瑞秋小姐,可不可以请你跟我来,把那边大厅的灯打开?我把一个人锁在棋牌室楼梯顶上的一个小房间里了。”

我立刻跳起身来,喘着气问他:“你是指凶手吗?”

“可能是。”他一边安静的回答,我们一边匆忙的爬上楼。

“我绕回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就躲在楼梯上。我开口问是什么人,那人不但不回答,反而转身就跑。我尾随追去。可是一到楼顶转角时,一个人影冲进那扇门,反手就把它关上了。因为钥匙是在门的这一边,我就顺手把它锁上了。我

想,那是间壁橱吧。”

我们来到了楼上大厅。

“瑞秋小姐,告诉我电灯开关在哪里就可以了。你最好回房间去等候消息。”

虽然全身发抖,但我还是决定看看开门后的情形。说不出自己在害怕什么,但在发生了这么多令人费解的可怕事件后,水落石出总比一颗心老悬在那儿要好多了。

“我非常镇静,而且我打算就待在这儿。”

走廊那头的一串灯光突然亮起,把房间照得光亮如昼。在小走廊和大走廊相连之处,螺旋楼梯盘旋而上,像是屋子的建筑师深思熟虑之后才加设上去的。杰姆逊所指的那一扇门就在小走廊的转角上。我因为对这幢房子还不是很熟悉,不

记得有这扇门。心跳声在我耳中怦然作响,但是我点头示意,叫他再往前走。他转动钥匙的时候,我站在离他大概八到寸’英尺远的地方。我想他手里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