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断凌碎雾第八节 闹处袭(第4/4页)



挥舞的钢钎不可能一直横撑在空中,特别是在挥舞成巨大半圆以后,这样一个火红的半圆是单臂抡出来的,因为抡钢钎的人覆盖的范围大一些,对鲁一弃的保护多一些。其后暴露的缺陷也是严重的,这样单臂抡起的钢钎却无法单臂持住,钢钎太重。半圆的距离到了,钢钎头也就跌挂在地面了,无法连续往复地挥舞。

两个刀手已经预知到这样的结果,所以在钢钎才往下一垂,马上腾身跃起,一个扑向鲁一弃,一个扑向挥舞钢钎的人。

扑向鲁一弃的人很快就后悔了,他面对了一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武器,那是一个长形的布包,象是匹扯断得差不多的布。有江湖经验的人不怕面对刀枪斧钺,他们就害怕面对从没见过的武器,因为那会让他不知道如何去应付。

刀手还没来得及在思维中做出决定,到底是退还是进,他已经一个倒栽摔落在地。鲁一弃没有留情,一枪击中了刀手的眉心。

枪用布包裹着,所以拉不开枪桩,拉不开枪栓,鲁一弃便无法继续他的第二次射击。他只能拿起另一支用布包裹的枪,瞄准又一个从侧面冲刺而来的刀手开枪了。

依旧是一枪正中眉心,刀手倒下死去的动作很是好看,一个侧身的小翻,就如同戏台上老生摔跤的动作。鲁一弃这支枪也拉不开枪栓,于是,打了两枪后的鲁一弃手中现在如同是拿的一根烧火棍,不再具备夺取别人性命的威力。

烧红的钢钎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红亮了,但是谁都知道它的温度并没有低多少。拿钢钎的人再次将钢钎挥舞起来,而且挥舞得不再停止,他抓住钢钎的一端,绕着头顶挥舞成圈。但这次挥舞不再是为鲁一弃阻挡刀手,而是为自己能够活命。至少有七到八个刀手将他围在中央,他这样的挥舞可以保证刀手们无法靠近自己。

刀手们靠近不了那个红色钢钎舞成的圈,却可以靠近鲁一弃。又有两个刀手绕过钢钎的圈,向鲁一弃包绕过来。

鲁一弃提着枪往东面快速移动,他只有往东面移动,因为西面有铁匠倒下的火炉子和满地的火炭、火苗,他知道自己无法从那里准确纵跃过去。

本来一弃打算赶在包抄的刀手前面,跑到东面的原木堆那里,然后利用堆得像小山似的原木堆再和刀手们拖延些时间。但他还是慢了,东面包抄的刀手与鲁一弃正好打个照面。这种情形下鲁一弃没有任何技击招法,他只是对着刀手扔出手中的步枪。刀手对这轻飘飘扔过来的长布包依旧是非常小心的,他没有接,也没有用刀磕挡,只是一个矮身让了过去。让过的刀手没有停住身形的前移,就连速度都没有减缓一点,一挺手中侍卫刀,对着鲁一弃的前胸就斜刺了过来。

鲁一弃正在奔逃,他没有能力将身形突然变换过来,身体斜向往刀手的刀尖上撞了上去。

这样一个情形鲁一弃没有任何能力躲避。但是他有超人的感觉,他可以看清极其快速移动的物体,包括此时刺来的刀尖。于是他在身体距离刀尖还有一段距离,并且预算到自己肯定会撞上刀尖的时候,他伸出了左手,预先在一个刀尖肯定会途经的点上等到刀尖,用手指捏住了那刀尖。

鲁一弃捏住了刀尖,但他的手指力量无法阻止侍卫刀的进程,他可以做的是凭借左手在刀上借到力,让自己的身体不再往前冲撞过去。

刀手手中的刀没有刺中鲁一弃,因为借助刀上的力量,鲁一弃停住了身形,并且快速往后退步,保持着身体和刀尖的距离。刀手是有无数次实战经验的刀手,所以他在继续前刺的同时,翻转刀身,将刀刃转向九十度,然后再闪电般恢复原状,接着再翻转,再恢复。如此重复,鲁一弃捏住刀尖的手指只跟了翻转了一个半就再也跟不上了,只能将手撤回,因为跟不上刀刃翻转,就意味着手指会被刀刃切落。

侍卫刀翻转着,就如同一支旋转的钻子,往鲁一弃腹部钻刺过来。鲁一弃后退的脚步远远比不上刀手前冲的脚步,眼见着明亮得刺目的刀尖被腹部的棉衣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