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插曲阅毕(第2/3页)



  是故,昨晚中介电话相告此事,吾推脱身体不适,诚欲再作定夺。

  吾友一忘年友,年约五旬,多智。吾以此事咨之,其略一沉吟,便称此事易也,可作缓兵之计。吾请闻其详。曰:君所惧者,一为有诈,二为贱卖。吾有一计,君可从之。可与出版社签下后两本协议。彼前书不出,则不予后稿。待签约期过,付诸法律,可制之。若前书大卖,以至君扬名而人前,则可毁约。料想毁约赔偿金不甚多,大约前书稿费而已。戒时,君有名望,焉愁出版社不蜂拥而至?而前书不甚红,则后书未必贱卖,君与出版社各得其利,相安无事。倘君书见市不美,遭人嫌弃。则出版社已有协议于君,彼自不肯轻易毁约,君亦可得利,诚叫人如作哑者食黄莲!吾大喜,意欲从之。

  次日禀告母上,上乃大怒!曰:竖子何太无礼!此凭空欲套赚汝书稿也,岂能予之!未闻后约于签约未鉴之前到者,真欺人太甚也!

  须臾,电话至。母叫吾如此说之:若出,便出前本,合意,自当有后约;不然,恕难从命,当自投别家。

  已毕,上仍于震怒中,口称,是儿何太无礼耶?!

  母出,吾乃作此文。不敢稍有隐瞒,悉数告知诸君。

  惑曰:君之脾气太盛,类三国中曹洪耳。吾虽笑而不答,内里却抑郁不欢,想曹洪者,身为大将,却未能建何奇功,我亦如之?

  现观之,人言真神准也!想吾之欲出书,固有不甘于寂寞之由,亦有惶惶间但求自保之意。然诸君之厚爱,诚然叫人感动,遂作文以抱诸君。怎奈每每无路,叫人哀叹。

  尝有一人名小芳,乃前者笑我沉溺于酒色者,其善识人,甚也!大学时曾有一同学,众皆谓:此女模样虽差,人品不错!芳独不以为然,众皆笑。荏苒三年有余,此女丑恶用心尽于人前,诸人方信芳言。吾问之源何有先见之明,芳笑曰,此易知也!吾观其人,双目下有泪槽,乃的卢也,骑必妨主!众皆哑然失笑。说吾为曹洪者,亦此人也。吾曾问己命若何,彼曰:诚不知也,如君者,身怀大志,然不肯脚踏实地,又兼之秉性怪异,君料想如何?

  芳曾谓吾曰:夫出版界,实君之不知也,奈何陷之若深?天下文章一大炒,有名有钱有权者以之为娱乐,加之后盾坚实,出版之事,实无聊之至者所谓,君可与此辈同语?吾喜三国、红楼、水浒、聊斋等古之名作。回观当代文章,见浪漫主义、幻想主义皆失!君想勉力为之?吾不解,细问之。既言:君知叶永烈否?常为毛泽东等中国领袖作传者。其尝于二十岁时作科普读物,俱言手机、可视电话之物。想象力之丰富,颇有凡尔纳风范。怎料无人识之,至今日方可出版,亦不得不说借之名声亦。吾观君书,倘在国外,或许大有销路,于国内……我曾笑曰:君厚古薄今之辈,我乃崇洋媚外之徒!芳再劝曰:晚报上曾等一文章,乃出自一黄口小儿之手。言其少时每每与同伴拍洋画、耍羊拐之时,不甚欢愉,系抄袭也!我不以为然。复曰:君可曾耍过羊拐?吾方大悟,想吾辈长之数岁,尚未见过羊拐之物,只曾耳闻。他十五、六小儿,焉能耍之?芳曰:同是晚报者,数月前亦曾登出一知天命之人怀旧之作,这段文字,相差无几,当作何解释?此不过一例!国人且多保守,类似君之文字,或有人不喜,或有人不敢,总之前途渺渺!吾知其意,乃告诫吾不但辞职也!但是心下甚坚,虽故左右而言他。

  今反观之,其审时度势,真吾不如也。然吾有一恶性,行事决不反悔。怎奈窑已告僒,寅吃卯粮,无法苦作支撑。兼之前者曾言,父母均已年迈,安忍叫之供养耶?故不再坚持,于近日复去某一差事,夙愿之事,不敢再提。

  既吾之性情仿于曹洪,便不免再作陈词。夫出版社者,曾有言曰:若不予后稿,则前书必当修改,须得一妥善结局方可安读者。吾大笑:若如此,则吾现金所作之稿尽皆付之一炬,而其后更安有文章献于诸君?此非诚信,实欺诸君也!吾不忍为此,亦不作苟合之事!料想世间,竟无一识良马之伯乐乎?庄子有云:世间有伯乐出,马之哀矣!料想庄子乃一出世神人,忧马之不复安闲。又怎知吾辈苦心之事?想诸葛武侯,六出岐山而不得奇功,然实得先主垂青并行三顾之礼。虽抱恨而亡,诚叫人落泪,而为识人之主行尽忠义,亦不为憾。盖孔明苟全性命于乱石,不求闻达于诸侯之心,于吾之强为相反,故结局乃有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