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荒岛 第四章:货舱里的偷渡客(第2/3页)



没过一会儿,下面传来吵闹声,一个身穿黑色吊带、浓妆艳抹的金发女郎,叫嚷着冲上甲板。她向我嘶叫,胡乱尖嚎着什么。

没一会儿,矮胖的船长巴萨迪跑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长发,拖拽着往甲板下推,她拚命挣脱,巴萨迪的双手死死攥住她的手腕,笑着安慰她:“宝贝,回去吃药。现在是白天,你应该睡觉。”

几个凶神恶煞的水手也冲了上来,把这个疯癫的女人抬走了,金发女郎一边挣扎,一边尖声诅咒。

我在东南亚做雇佣兵的时,专门学过英语,能听出疯女人喊话的大概意思:她的孩子掉海里了,谁肯去搭救,她就同这个人做爱。

从去年起,我就见过这个疯女人。她当时也是在海上落了难,但她究竟是美洲人还是欧洲人我不清楚,后来给巴萨迪做了老婆,半年就疯掉了。

这几天,我站在高高的桅杆上,看到不少水手偷腥,溜进关疯女人的船厢强奸她。而巴萨迪自己,也时常提着裤子从里面走出来。

就在刚才,抬走疯女人的几个男人里,有个身型高大、肌肉发达的大胡子水手。这家伙的外号叫“铁钩桑利”,因为他的胸脯上文着船锚,是个来自黑海南部的流窜犯。平日里进进出出,跟着身边的几个光膀子的南洋汉子,唯桑利马首是瞻。

我不明白巴萨迪为什么会让这种人乘船,他们的船票也许会比别人贵一点,带来的麻烦却远不止这些。巴萨迪真是老糊涂了,早晚要坏这些不服管教的暴徒手上,抱着看客的心态,我悻悻地想着。

晚上,我躺在船厢的吊床上。今夜天气格外好,海上风平浪静。月光撒在湿漉漉的甲板上,海面泛着黑色而沉重的光,弥漫的白色水汽充满了神秘。我想起了我那舒适的阁楼,还有芦雅和伊凉。

在我昏昏欲睡时,甲板上突然响起错乱的脚步声。我匆忙坐起身,将匕首插到靴筒,又在后腰别上一把贴身的手枪,寻着晃动的煤油灯光,悄悄上了甲板。

我猜想,斯诺号上一定有人使用了电能光源,才使得海盗在漆黑的夜海上发现了我们,大家这会儿胡乱跑动,应该是在做厮杀前的准备。

跟在人群后面,我看到他们正往轮船的货仓跑。从一个泰国水手的口中隐约听出,好像有偷渡客躲在里面。当时那些水手们像发现了黄金似的,人人兴奋着,向那里奔去。

偷渡客在船上被发现,下场是很惨的,因为他们没有签证和护照,船舶一旦靠岸,被当地海关查获,不仅处罚重金,还会引起政治纠葛。

许多心狠手辣的船长,会直接命令水手,把偷渡者扔下大海,免去不必要的麻烦。而巴萨迪就是经常做这种事的人。

跟在那些杂乱的脚步后面,我试图看个究竟。椭圆型的仓库里,堆满了签单者的货物,很多麻袋堆放在一起像座小山。几个水手把油灯举过头顶,照进高高的麻袋后角,果真有两个脏兮兮的小家伙,正挤在一起浑身颤抖。

那个身体多毛、面孔怪异、外号叫“黑刺猬”的水手,急切地冲进里面。抓住其中一个偷渡客的头发往外拽,嘴里兴奋地喊着:“是女的,两个女孩儿。”

我心里一沉。这些恶棍如此激动,一定想干奸淫之事。

手提油灯的另一个水手,赞叹地回应着:“这下有的玩了,可以慢慢打发日子。等到船要靠岸时,再把她们丢下海,我保证只有鲨鱼知道这事。”

巴萨迪站在人群中间,脸上堆着阴沉的肥肉,“这是谁的货物?”巡视着在场所有搭载货物的乘客,没有人答话,更加激怒了他, “敢利用我的航船干这种勾当——这是我的错,因为我太仁慈了,所以才会有人心存侥幸。那么现在,就让我们来改正错误吧!”

一个身体细长的小女孩,裹着脏污油亮的山羊皮袄,被抓着头发揪了出来。女孩拼命扭打着,想挣脱抓疼头皮的手。

当看到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我惊呆了。芦雅,居然是芦雅,她怎么会在这艘船上?热血顿时冲上我的胸腔,我双手一挥,推开挡在面前的人群,一把掐住了“黑刺猬”水手,在他脖子上反拧。咯咯两声,喉结错位的声音发了出来。

众人惊讶地看着我,但马上就有不甘示弱的水手冲我扑来。我抬脚一个侧踢,踹在他小腹上,使他飞了出去,摔跪在仓库的门口,嘴里不住的呕吐。其余水手急忙过去扶他。

流窜犯桑利也在场,见我多管闲事,当着他的面前打人,立时就恼火了,粗暴地咒骂着,捏紧了双拳,挺起硕大胸肌向我走来。巴萨迪做出了阻止的动作,示意桑利别冲动,就好像他打算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