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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好像有人动过橱柜……”

“真的吗?你没搞错吧?”尾藤走过来。

“绝对有问题。你看,这个盘子边儿脏了,肯定有人碰过。”

“除了橱柜,其他地方呢?”

“我看一下。”

弥生再次走进卧室,把梳妆台的抽屉、杂物盒都检查了一遍。看来不是心理作用。这些东西摆放的位置都不太对。

“太过分了!竟然擅自闯入别人的家。”

“有没有偷走东西?”

“不可能偷走什么,这个人找的是遗嘱。”

“遗嘱?”

尾藤追问道。糟了,弥生不由得捂住了嘴。

“你好像在隐瞒什么,这可不行啊!”尾藤盯着她说。

“我答应要保密的。不过既然这样了,就告诉你吧。”

弥生把龟田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尾藤。尾藤抱着胳膊沉吟道:

“原来如此。那么,可以确定的是,凶手还没有找到遗嘱。否则他不会潜入你家里。”

“如果遗嘱是孝典偷的,那他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他可能觉得不藏起来太危险了吧。会不会是这样呢,北泽看到遗嘱的内容后,向不愿意公开遗嘱的人提出交换条件。应该是金钱方面的,如果不想公开的话就要给钱之类的。北泽跟你说开店资金有着落了,会不会说的就是这个?”

“那不就相当于敲诈勒索了吗?”

“不是相当于,那就是敲诈勒索。”

弥生沮丧地垂下了头。虽说本来就要分手的,但是男朋友做过这种事,还是让她很受打击。她埋怨自己的眼光太差。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你要赶快采取行动。”

“采取行动?”

“当然了,你赶快去找那个私生女,叫清美还是什么的。她也许知道遗嘱的内容,或者北泽可能跟她说过什么。”

“太受打击了,打不起精神……”

“要打起精神。中濑公次郎撑不了多久了。再不找到遗嘱的话,杀死北泽的凶手就要如愿以偿了。而且——”尾藤用大拇指和食指做出点钱的动作,“如果找到遗嘱,你就能收到礼金,对吧?对方可是大名鼎鼎的中濑家族,礼金不可能是十万二十万这么少,至少要多加一个零,甚至有可能更多哦。”

多加一个零就是百万,如果更多的话——

弥生差点要跳起来,确实不是沮丧的时候。

“还喝什么咖啡啊,准备走啦——”尾藤刚把咖啡杯送到嘴边,弥生已经跑进卧室换衣服去了。畑山清美在体育俱乐部内部的事务所工作。弥生和尾藤把她叫了出来。清美说“让同事看到我在休息室不太好”,把两人带到了大楼的楼顶。楼顶上有花坛和日晷,有一种小公园的情调。下午天气也不错,零零散散有一些客人。

“我不在乎什么遗产。”

在花坛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后,清美坚定地说。她五官很美,但不是那种高调的美,而是一种质朴的美。

“我跟父亲相认,只是为了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我母亲一直到死,都没有忘记中濑先生。”

“您母亲一直没有再婚,是吗?”

“是的。妈妈说,曾经有过机会,但还是下不了决心。我想她还是爱着中濑先生的。”

“您刚才说不在乎遗产,中濑先生有没有跟您谈过这方面的事情呢?”坐在一旁的尾藤问道。

清美有点犹豫,然后点了点头。

“他说,他让我受了不少委屈,所以想补偿我。”

“他说具体要怎么补偿呢?是不是说承认你的身份,给你和其他孩子均分遗产?”

“是的,大概就是您说的那样。或者说,比那更多一些。”

“更多?”

“父亲说:‘他们两个从小到大我都照顾得很好,所以在分配遗产时,会更多地优先考虑你。’”

“优先……?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跟他说了,他不必为我做那么多,我只希望他去给母亲扫一次墓……”

清美把平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并拢在一起。

“关于遗嘱的事情,北泽先生有没有跟您提过什么?”

“北泽先生吗?没有,什么都没说过。”清美抬起头,摇了摇头。

其他也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尾藤和弥生只好到此为止。

从楼顶下来时,经过一个温室。清美说:

“北泽先生以前经常来照看这个温室。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所以我当时挺意外的。”

“这么说起来,孝典曾经说过,在打高尔夫球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注意到周围的植物。他大学时也这么喜欢植物吗?”弥生问尾藤。

尾藤歪了歪脑袋,他似乎也不清楚。

弥生向温室里望去,一排排的仙人掌盆栽,沐浴着暖暖的阳光。

刚走出电梯时,对面走来一个男人,怒气冲冲地看着清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