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肥母鸡(第2/7页)

“啊咯?”

一个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问:

“请问您的号码是多少?”

“这里是白厅七二七二。”

一阵短暂的停顿,咔嚓一声,随后另一个声音出现了。是个女人的声音。

“波洛先生吗?”

“是的。”

“赫尔克里·波洛先生?”

“是的。”

“波洛先生,你已经,或者将要收到一封信。”

“您是哪位?”

“你没有必要知道这个。”

“好吧,我收到了,女士。今晚我收到了八封信和三张账单。”

“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哪封信了。如果聪明的话,波洛先生,你就不会接受那份委托。”

“这个,女士,应该是由我自己来定夺的事。”

那个声音冷冷地说:

“我是在警告你,波洛先生。我们不会再容忍你的介入,别插手了。”

“如果我偏要插手呢?”

“那么我们会采取行动,让你不可能再介入……”

“您这是在恐吓啊,女士!”

“我们只是让你识相点……为你自己好。”

“您还真是宽宏大量!”

“你改变不了事情的发展趋势和已经安排好的计划,所以,别插手这些与你不相干的事!明白吗?”

“呃,是的,我明白。但是我认为莫利先生的死和我有所相干。”

女人的声音变得有些刺耳:“莫利的死只不过是连带发生的一件小事,他妨碍了我们的计划。他并不重要。”

波洛语带威胁但冷静地说:“这您可就错了……”

“要怪他自己,他不识相。”

“我也是,不肯识相。”

“那你就是个傻瓜。”

咔嚓一声,对方挂了电话。

波洛又喊了声“啊咯?”,然后也放下了听筒。他没有麻烦转接台去查来电的号码,他非常肯定电话是从某个公用电话亭打过来的。

让他感到困惑不解的是这个声音他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他绞尽脑汁,想唤回那微弱的记忆。是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声音吗?

在他的记忆里,梅布尔·塞恩斯伯里·西尔的声音是高音频的,有些做作,还会过分强调一些词。这个声音并不是这样,那么……或许是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故意伪装了她的声音。不管怎么说,她曾经是演员,应该能够很容易地改变自己的声音。从音色上来说,那个声音听上去与他记忆中的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声音也并非没有相同之处。

但是他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不对,应该是另一个他见过的人的声音。这个声音他不是非常熟悉——不过他确信曾经听到过一次,或者两次。

波洛想她为什么要这么费心打电话过来,并且威胁他呢?难道这些人真的以为他会害怕威胁吗?显然他们是这么想的。真是太不了解我的心思了!

4

晨报上刊登了一则惊人的消息。昨天晚上首相和一位朋友一起走出唐宁街十号时,被人枪击,幸运的是子弹没有打中他。凶手是一个印度人,已经被拘捕。

读完这则消息,波洛打了辆出租车来到苏格兰场。他被领到贾普的办公室。贾普高兴地招呼他。

“啊,是那条新闻把你吹来的吧。有没有报纸提到首相是跟哪位‘朋友’在一起?”

“没有,是谁啊?”

“阿利斯泰尔·布伦特。”

“真的吗?”

“还有,”贾普继续说,“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颗子弹是冲着布伦特去的,而不是首相。除非那人的准头比现在还烂!”

“谁干的?”

“某个疯狂的印度学生。像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成熟的准备,不过是被别人利用的。整件事并不是他的主意。”

贾普接着说道:

“擒获他这事儿干得很漂亮。你知道,十号那边通常都会有一些监视周围动静的人。枪响后,一个美国年轻人抓住了那个矮小的、留着胡子的印度男人。他拼命地紧紧抓住他,并向警察喊他抓到了凶手。与此同时,那个印度人并未多加反抗便束手就擒,我们的人立刻把他给抓了起来。”

“那个美国人是谁?”波洛好奇地问。

“一个叫赖克斯的小伙子。为什么——”他停住口,瞪着波洛问,“这有什么关系?”

波洛说:“霍华德·赖克斯,住在霍尔本宫廷酒店,对吗?”

“对啊,谁——噢,当然了!我的确觉得这名字有点熟,他就是莫利自杀那天上午跑掉的那个病人……”

他停了一会儿,又慢慢说:

“啊呀,又联系到那件事了。你还坚持你的看法,对吧,波洛?”

赫尔克里·波洛严肃地回答说:

“是的,我仍然坚持……”

5

在哥特楼前,一个秘书接待了波洛。他是一位高个子小伙子,看上去文质彬彬,举手投足间显示出娴熟的社交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