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关紧门(第4/11页)

莫利小姐酸酸地说:

“你能期待和一个爱尔兰人有多合得来!”

“你想说什么,莫利小姐?”

“爱尔兰人都是火爆脾气,不管什么事,他们总喜欢和人争吵。赖利先生喜欢跟别人争论政治问题。”

“只是政治问题吗?”

“只是政治问题。赖利先生在许多方面都不是特别令人满意,但是他医术很好——至少我弟弟是这么说的。”

贾普追问道:“他怎么不令人满意了?”

莫利小姐犹豫了一下,幽幽地说:“他酗酒——不过请别再问了。”

“关于这一点你弟弟和他有没有矛盾?”

“亨利旁敲侧击地给了他一些建议。”莫利小姐用说教的口气说,“做牙医手不能抖,嘴里的酒气会让病人失去对你的信赖。”

贾普点头表示同意。他接着问:

“你能跟我们说说你弟弟的经济状况吗?”

“亨利收入可观,他存了一些钱。我父亲给我们每个人也留下了一点儿。”

贾普轻咳了一下,小声问:

“我想,您并不知道你弟弟有没有留下遗嘱吧?”

“他有,我还可以告诉您里面的内容。他留下一百英镑给格拉迪丝·内维尔,其他的都归我。”

“明白了,那么……”

门被重重地撞开了,艾尔弗雷德的脸从门缝里伸了进来。他急切地说:

“内维尔小姐,她回来了——情绪反常。她能进来吗?她让我问一下。”

他边说,边不停地转动双眼,仔细打量着屋里的两个到访者,试图抓住每个细节。

贾普点点头。

莫利小姐说:“让她进来吧,艾尔弗雷德。”

艾尔弗雷德说了声“好的”,就消失了。

莫利小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这孩子挺可怜的。”

4

格拉迪丝·内维尔个子高高的,皮肤白皙,看起来十分柔弱,年龄在二十八岁左右。虽然她有些心烦意乱,但是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聪明能干的姑娘。贾普借故要看莫利先生的文件,把她从莫利小姐身边带走,进了诊室旁边的那个小办公室。

她一直不停地重复说:

“我简直不能相信!莫利先生会这么做,这太不可思议了!”

她特别肯定他之前没有任何的不安和焦虑的迹象。

贾普开始发问:“你今天被人叫走了,内维尔小姐——”

她打断说:

“是的,整个事情简直就是个恶作剧!我觉得做这件事儿的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我真这么想。”

“你是什么意思,内维尔小姐?”

“哎,我姑姑根本就没事儿,她好得很。她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对此我当然很高兴,但是这事儿让我特别生气,就这样给我发封电报,让我急得跟什么似的。”

“你还留着那封电报对吗,内维尔小姐?”

“我把它给扔了,我想是在车站。上面只是说,你姑姑昨晚中风了,请速来。”

“你觉得这封电报会不会是……嗯……”贾普故意咳了一下,“你的朋友卡特先生发的?”

“弗兰克?他为什么这么做?哦!我明白了,您是说我们俩串通好的?不是,确实不是,探长先生,我们谁都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她真的有点儿被激怒了,贾普又没办法使她马上平静下来。但是一旦他开始问起当天上午病人的情况时,她就恢复了正常。

“都记在这个本子里,我猜您已经看过了。这些病人我基本都认识。十点钟,是索姆斯太太,她是来装新牙的;十点三十分,是格兰特女士,她年龄比较大,住在朗兹广场;十一点,是赫尔克里·波洛先生,他定期来做检查。噢,当然,就是这位先生,对不起,波洛先生,我实在是太难过了!十一点三十分,是阿利斯泰尔·布伦特先生,他是一位银行家,您知道,他待的时间很短,因为莫利先生上次就把要补的地方确定好了。然后是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她是临时打电话来的,牙疼,所以莫利先生把她加了进来。她太能说了,一刻不停地唠叨个没完,有点儿装腔作势的那种。然后是十二点,安伯里奥兹先生,他是个新病人,从萨伏依酒店打电话过来预约的。莫利先生有不少病人是外国人和美国人。然后是十二点三十分,科尔比小姐。她从沃辛来。”

波洛问:“我到的时候,这儿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军人,他是谁?”

“我想应该是赖利先生的一个病人。我去拿一下他的病人名单,好吗?”

“谢谢你,内维尔小姐。”

她出去了几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同莫利先生的很像。

她读道:“十点钟,贝蒂·休斯,是个九岁的小女孩;十一点,阿伯克隆比上校。”

“阿伯克隆比!”波洛小声重复了一句,“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