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现案情(第2/5页)

“还有后楼梯呢。何况,要是一个男人离开屋子,你总不会跟在他身后,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与你去相同的地方吧。那也太不体面了!不管怎样,别跟我抬杠,穆加特罗伊德。我要从第一次对莱蒂·布莱克洛克的谋杀重新开始。现在,首先,给我牢牢记住事实,因为这一切将取决于你。”

穆加特罗伊德小姐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哦,亲爱的,欣奇,你知道我对这一切都糊里糊涂的!”

“问题不在于你的脑子,或者是被你当成大脑的灰色细胞。问题在于眼睛;问题在于你当时看见了什么。”

“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呀。”

“我刚才说了,你的麻烦就在于,穆加特罗伊德,你不愿尽力。现在注意,这是当晚发生的情况:不管那个来向莱蒂·布莱克洛克下手的人是谁,那天晚上一定在那屋子里。他——我说他,是因为叫起来更方便,但没有理由认定就一定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当然除了男人都是下流胚这一点——呃,他事先给从客厅通向外面的门上了油,而这道门应该是被钉死的了之类的。别问我他是什么时候干的,因为这会把事情搅浑。实际上,如果让我来挑时间,我可以走进奇平克莱格霍恩的任何一家,并在半小时左右的时间里随心所欲地干任何事情,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弄清楚日工在哪儿,主人什么时候出去、确切的去处、要去多久等等,用心就行。现在咱们接着想,他给第二道门上了油,这样开门时就没有声响。安排是这样的:灯灭,甲门——正门——哗一下子打开。晃动手电,说抢劫时用的词儿。同时,就在我们大家瞠目结舌的当口,X——这样叫最合适——悄悄从乙门摸黑溜到过厅,来到那个瑞士白痴的身后,朝莱蒂·布莱克洛克开了两枪,然后枪杀了瑞士佬,扔下枪。结果,只有像你这样不喜欢动脑筋的人才会以为这是瑞士佬开枪的证据。然后等大家找打火机的时候,他飞快地溜回客厅。明白吗?”

“是的,是——的。可到底是谁呢?”

“这个嘛,要是连你都不知道,穆加特罗伊德,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我?”穆加特罗伊德惊奇地叫道,“可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呀,欣奇!”

“用用你那叫作脑子的玩意儿吧。首先,灯灭的时候,每个人都在哪儿?”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的。你只是昏了头,穆加特罗伊德。你知道当时你自己在哪儿,对吧?你在门背后。”

“是的,是的,我是在门背后。门打开的时候还撞着了我的鸡眼呢。”

“你怎么不能去找个正经的治脚医生看看,就非得自己捣鼓呢?总有一天你要得败血症的。说吧,你在门背后,我靠着壁炉站,而且迫不及待地正要喝酒。莱蒂·布莱克洛克在拱廊的桌边,正伸手拿香烟。帕特里克穿过拱廊,到小客厅去拿莱蒂·布莱克洛克放在那里的酒。同意吗?”

“是的,是的。这些我都记得。”

“很好,现在有人跟着帕特里克走过小客厅,或者正要跟他去,是个男人。问题在于我忘了到底是伊斯特布鲁克,还是埃德蒙·斯韦特纳姆。你还记得吗?”

“不,不记得。”

“你就是记不住!还有一个人去了小客厅,是菲莉帕·海默斯。这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记得我注意到她平直的背多么漂亮,我还对自己说:‘那姑娘骑在马背上会很好看。’我当时望着她,心里就想着这个。她走到了小客厅的壁炉前,我不知道她到那儿去拿什么,因为就在那个当口,灯灭了。

“当时每个人的位置就是这样:客厅里有帕特里克·西蒙斯、菲莉帕·海默斯、伊斯特布鲁克上校或者是埃德蒙·斯韦特纳姆——但到底是谁,还不知道。现在,穆加特罗伊德,注意了,最大的可能是这三人中的一个干的。任何人要想从远处的那道门出去,肯定就要占据一个方便的位置,等灯一灭,就能行动。所以我说,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三个人中的一个。如果是这种情况,穆加特罗伊德,那你就无能为力了!”

看得出,穆加特罗伊德小姐的脸上露出了喜色。

“而另一方面,”欣奇克利夫小姐接着说道,“也可能不是这三人中的任何人。这样就该你派上用场了,穆加特罗伊德。”

“可当时的情况我怎么知道呀?”

“我刚才说过了,要是连你都不知道,那就没人知道了。”

“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什么也看不见!”

“哦,不,你看得见的。你是唯一能看得见的人。你当时站在门背后,你不可能去看手电光,因为门在你和手电光之间。你是面向另一面的,跟手电光照射的是同一个方向。我们其余的人都被手电光射得头昏眼花,你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