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第4/4页)

萨姆咬着嘴唇沉思良久,雷恩继续在那里来回踱步。

“有了!”巡官跳起来,说,“火灾和爆炸是用来掩饰更多的毒药被偷的事实!”

“不要太兴奋,巡官,”雷恩疲惫地说,“我曾想到这点,不过早就将它抛到脑后了。下毒的人有可能以为警方会清点实验室的每一滴化学药品吗?昨晚有可能被偷走一小瓶任何东西,依然无人知晓。所以故意用火灾和爆炸来掩饰,根本没有必要。再说,从地板积尘上无数的脚印来看,下毒的人过去显然经常造访实验室,如果他有先见之明——这点他必然有,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些犯罪行为就某些方面来说相当出人意料——他应该会趁着进出实验室尚无阻碍时,一次把毒药囤积妥当,以免该处受到严密监视时又必须做危险而多余的事——不,巡官,不是那个理由,应该是为了某种全然不同的目的,那目的不同寻常,超乎我们的常识范畴。”他停顿一下,又缓缓地接着说,“几乎,几乎就是毫无理由可言!”

“疯子!”萨姆表示同意地吼起来,“你调查一件案子,结果里面所有的嫌犯全是疯子,那真会令人发疯。理由!动机!逻辑!”他两手往上一挥,“呸!”他说,“我简直希望局长把我从这个案子里撤换下来算了。”

他们缓步踏入走廊,雷恩从乔治·阿巴克尔手里接过他的帽子和手杖。这个从他们身边畏畏缩缩走过去的男仆,和他刚刚自我贬抑的妻子一样,一副可怜兮兮、急于讨好的样子。

“在我走之前,巡官,有一件事,”当他们在前厅停下脚步时,雷恩开口说,“我应该警告你,可能还会有一次毒杀企图。”

萨姆点点头,说:“这我已经想到了。”

“好。毕竟,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已经遭遇两次失败的凶手,我们应该期待——并且设法阻止——第三次。”

“我会从席林医生的办公室弄个人来这里,检验所有还没上桌的食物和饮料。”萨姆说,“那边有个家伙,常常被席林派去做这种差事——一个叫杜宾的聪明的年轻医生,没有什么逃得过他的眼睛,我会让他驻守在食物的来源所在——厨房。好吧,”他伸出手来,“再见了,雷恩先生。”

雷恩握握他的手。“再见,巡官。”

他刚转身,又转回来。他们各自眼里带着疑问望着对方,最后雷恩显然很痛苦地开口。“顺便提一下,巡官,我想我有义务对你和布鲁诺先生说明我对某些事情的看法……”

“什么?”巡官脸色一亮,显得迫不及待。

雷恩带着否定意味摇摇手杖。“明天宣读遗嘱后,我想,是最好的时间。再见,祝好运!”他脚跟利落地一转,出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