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射(第5/8页)

波拉坐进椅子中,“埃勒里,我有一种好奇怪的感觉,有些事不对劲,你看他多苍白……”

高倍数的望远镜把哈利迪拉到埃勒里的眼前几寸之处。那男孩的眼镜上蒙着一层蒸气,他在发抖,仿佛在发冷,而且埃勒里可以看见他脸颊上的汗珠。

接着奎因先生陡然挺直身体。

约翰·斯科特刚才走到“危险”的马头旁边,他粗壮的手臂正要把种马的头拉下来。在那一瞬间,汉克·哈利迪在他的衣服里摸索着,下一刻他的手里握了一把短管自动手枪。奎因先生几乎叫出来。虽然枪管因哈利迪先生颤抖的双手而抖动,方向却很清楚是直指着约翰·斯科特,接着一声爆响,一团烟雾由枪口冒出来。

帕里斯小姐跳起来而且叫出声了。

“为什么,这个疯狂的年轻蠢蛋!”奎因先生恍惚地说。

受到枪声的惊吓,本来就不安分的“危险”往后退,其他的马开始乱踢乱舞。转眼间下面都是受惊的纯种马。斯科特抓着“危险”的头,极度惊讶地转过身,探询地往上看。怀蒂用尽全力来控制发狂的种马。

然后哈利迪先生又射了一枪,再一枪,第四枪。在枪声的间隔之间,马已经退到约翰·斯科特和哈利迪先生颤抖的手所拿的手枪之间。

“危险”的四条腿离开泥地,接着发出痛苦的嘶叫声,它侧身倒下。

“喔,老天,喔,老天,”波拉咬着手帕说道。

“我们走!”奎因先生喊着,朝那里冲过去了。

当他们到达哈利迪先生胆怯地开枪的地方时,这位戴眼镜的年轻人已经不见了。在他周围的人群还吓得不敢动,看台的其他地方则有如地狱般混乱。

在混乱中,警察在倒地的“危险”和其他乱闯的马匹间匆匆拉起警戒线,埃勒里和波拉设法溜过去。他们看到约翰跪在那匹黑色的种马身旁,他的大手缓缓地抚摸着它光滑的脖子。怀蒂看起来苍白又迷惑,卸下了小小的马鞍,赛场的兽医正在检视“危险”身侧接近肩膀的弹伤。一群赛场职员在一旁兴奋地讨论。

“它救了我的命,”老约翰低声地自语,“它救了我的命。”

兽医抬起头。“很抱歉,斯科特先生,”他冷酷地说,“这场比赛‘危险’不能跑了。”

“嗯,我想是不能。”斯科特舔一舔他似皮革的嘴唇,“它——它伤得严重吗?”

“要等我把子弹挖出来才知道,我们必须立刻带它离开这里并送它去医院。”

一位赛场职员说道:“运气太差了,斯科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找出开枪射马的无赖。”

老人的嘴唇扭曲。他站起来看着他倒下的种马的侧肌。怀蒂·威廉姆斯带着“危险”的马具,垂头丧气地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扩音系统报告,编号五号的“危险”被刪除了,一等其他参赛的马恢复平静,在起点排好之后,障碍赛就会立刻开始。

“好了,各位,让开让开。”医院的车子以及尾随在后的起重卡车赶来时,一个赛场警察说道。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射击这匹马的人?”埃勒里纹丝不动地问道。

“埃勒里。”波拉紧张地低语,用力拉他的手臂。

“我们会逮到他,我们有很清楚的描述。麻烦你走开吧。”

“呃,”奎因先生慢慢地说,“我知道他是谁,你知道吗?”

“埃勒里!”

“我看到他而且认识他。”

他们被带到管事的办公室,这时正好宣布“高岗”赢了圣塔安妮塔障碍赛,获得十万元奖金,它以两个半马身的差距获胜……可以说,几乎像击倒“危险”的射程一样长,奎因先生轻声对帕里斯小姐说。

“哈利迪?”约翰·斯科特以强烈轻蔑的语气说道,“那个没种的傻小子想要射我?”

“我不会弄错的,斯科特先生。”埃勒里说。

“我也看到他了,约翰。”波拉叹道。

“这位哈利迪是谁?”赛场的警察队长问道。

斯科特简单地告诉他,也提到前一天的争执。“我打倒他而且踢了他,我猜到他能够回来报复我的唯一方法是带把枪,而‘危险’替我承受了报复,可怜的小东西。”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颤抖。

“呃,我们一定会逮到他,他不可能逃掉,”警察队长冷冷地说,“我会把这里封得比鼓还要密实。”

“你知道吗?”奎因先生说道,“斯科特先生的女儿凯瑟琳从昨晚就失去行踪?”

老约翰的脸慢慢涨红,“你认为——我的凯瑟琳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