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楼死亡之谜(第3/12页)

秦刚说,天锡你最近要留神群众的反映。这起案子现在看似平静,但谁知道它里边有没有深不可测的秘密,我们现在谁也说不准。

李天锡说,是的。越是平淡的水越是深,就像河水,越是急流下面的水越浅,而越是平稳的水越是深。

半个小时后,秦刚他们向洪泰公司走去。

在洪泰镇街上,秦刚对乔阳与范敏说,我们要与洪水鱼谈谈。乔阳说,对。我也有此意。必须把洪水鱼当作重点对象,说不定他可能知道事情的全貌呢。乔阳停了一下又说,范敏你说说这是不是叫英雄相见略同?范敏笑说,你是鹦鹉学舌罢了。什么英雄相见略同。乔阳委屈地说,秦队你说我委屈不委屈,咱们三个人中间只有一个美女,可就是这个美女还否定了我的英雄相见略同。百分之百啊!我真想步程金印的后尘。范敏笑得格格的,说,才几岁的屎屁眼娃娃就狗卧粪堆装大狗了。你要是敢步程金印的后尘,我把范字倒着写。乔阳也笑了,我可不愿拿命与你赌博。秦刚笑说,要是程金印地下有知,知道有人拿他打赌,说不定会十分的高兴呢。

说着笑,他们来到了西边与金星楼相隔有三百米远近的洪泰公司。洪水鱼招呼他们,拿烟沏茶他穿着一身黑衣,神情庄重。秦刚说,洪老板,我们来想通过你调查一下程金印的情况。

找我?唉唉……洪水鱼叹了一口气,点着烟抽了一口,说,金印没有想到出这样的事,我很痛心。今天一听到这噩耗,我的心里就一刻也不能平静。我不明白,金印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要走这条路?他不该这样走呀!他的事业正是百尺竿头更上一步的时候呀。

洪水鱼也是千乔县政协理事。他经营着一个规模宏大的纺织厂,同时还经营着汽车运输与维修业务,房地产开发业务。洪泰镇百分之八十的房地产是他开发的。他与省上市上的主要领导是朋友,他可以随便出入于他们的办公室与家庭。所以当地政府的头头脑脑对他既有点尊重,但更多的是怯惧。洪水鱼在全县可以不听最高头儿的话,但最高头儿不能不听洪水鱼的话。

秦刚说,听说昨天程金印来找过你?

洪水鱼说,是的,昨天他找过我。

秦刚说,他找你谈了什么事情?

洪水鱼偷偷地斜觑了他们一眼,眼睛望着桌面,说,他刚来我还以为他来找事来了,因为我把村子的五十亩土地征下了,他没有征下,他可能要与我闹事。但是他没有与我闹事,而是与我拉了一阵子闲话。他说这说那,一会儿说到他的公司的效益情况,一会儿又说到以后公司的未来与他的打算。当然了他还说到他的孩子。说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在日本留学的女儿。但我对他说的这些事不感兴趣。

秦刚平静地说,他再没有说其他的事情?

洪水鱼目光躲闪着说,没有。

秦刚说,他是如何说在日本留学的女儿的?

洪水鱼这下目光不躲闪了,说,也就是随便地说说而已。说一个女孩儿家在国外他不放心。也不知道学业搞得怎么样了。

乔阳说,你们还谈过其他的事没有?

洪水鱼想了一下说,我看他好像精神恍惚,就劝他好好地经营企业,我说你们一家真是全洪泰镇的样板家庭,你们两口子儿女双全,而且都很成器,一个在外国留学,一个国内大学读书,家里又十分富有。洪泰镇谁能比得上?比不上吗!你现在放着福不享,不把企业往好里搞,胡成什么精呢。

范敏在作着记录,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看秦刚与乔阳,又看看洪水鱼。

秦刚说,他的女儿在日本哪所学校上学?

洪水鱼摇摇头:这个不清楚。我从来没有听他说女儿在日本哪所学校留学。只是听他有时候骂女儿自从出国后就把父母亲忘了,很少写信来,也很少给家里打电话。他骂她是不孝之子。

秦刚说,他女儿是从哪所大学考到日本去的?

洪水鱼说,不甚清楚,好像是从省城的一所专科卫生学校考去的。洪水鱼用手在脸上抹了一下,好像脸上有什么污垢似的。其实我们虽然在一个镇上,但我们之间的来往并不多。你也知道,我与他经营的不是一个领域,他搞工程,我搞实业,我们一年之间难得有几次相见。当然了,说对他一点儿也不了解也是不现实的。他这人这些年变化挺大的,我感到有点奇怪。我记得以前他十分健谈,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健谈了,变得沉默寡言了,有时候在镇街上行走时也一个人低着头,谁也不看,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谁欠了他几十万元没有还似的。

秦刚说,他的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洪水鱼想了想,说,好像是从去年开始的。哦,我记起了,去年参加县两代会时,政协主席在会上要求他发一下言,可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而是整天皱着眉头。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心事。他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生活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也不说给别人,而是装在心里。按照现在流行的说话,就是不喜欢向人倾诉。我记得有人好像说这样的人容易出事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