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楼死亡之谜(第2/12页)

秦刚说,在日本哪所学校留学?

冼玉英说,我说不清楚。只知道她在日本留学。

秦刚说,留学多长时间了?

冼玉英说,三年时间了。

秦刚说,洪董事长有秘书吗?

冼玉英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刚,转过了目光说,有,叫祝恪娴。

秦刚说,她人呢?

冼玉英说,打前天起就不见人了。

秦刚说,她是哪里人?

冼玉英说,我不清楚。

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事项,秦刚他们起身告辞走了。

洪泰镇是一个大镇,往南边十几公里的地方是秦岭山脉,一条石头河从秦岭山中蜿蜒而下,向北一路奔到了渭河。洪泰镇就在这石头河与渭水夹峙的角上。这里商贾云集,厂房连片,一个大的汽车城在渭水边上拔地而起,天蓝色的巨大的厂房在阳光下蓝得耀眼,十分壮观。西宝高铁从这里通过,悬在空中的长龙似的大桥从东边摇头摆尾而来,又向西没入了遥不可及的苍茫云雾之中。一条公路东西向把洪泰镇从中间划开,高高低低的街坊门店就挤挤捱捱地紧靠着公路两边铺排开去。洪泰镇的中间丁字路口那儿,是镇街的繁花地段农贸市场,那里集中了全镇几乎所有的小吃摊、菜摊子与各式各样的商品摊贩。秦刚带着乔阳与范敏朝那里走去。

现在集市上人还不多,人流正在从四面八方朝着这里赶来。摊贩们正在摆摊子。农贸市场开始呈现出一副繁乱的景象。秦刚他们在人字形塑料大棚下面慢慢地走着,看着两边忙碌的人们。空气有点浑浊,奔驰而过的大小车辆绝尘而去,扬起的一股股烟尘在空中扩散着。但在小吃摊跟前吃饭的人们对此并不在意,仍然是吃得津津有味。有一个卖豆花泡馍的摊子跟前围满了吃客,他们端着的大老碗里面飘着油汪汪的红红的辣子,极诱人的胃觉。忽然秦刚听见那位卖豆花泡馍的喜脸子男人说,哎,你们知道吧,昨晚上程金印自杀啦!吃饭的人们就都停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吃惊地看着他。喜脸子男人把一只碗舀满让老婆端给客人,又说,钱把人害咧!一个吃客说,怎么了?喜脸子男人说,钱太多了,他命里又没有带多少财运,镇不住,所以上吊死球了。唉唉……可惜了。一个黑脸子男人却接上说,不一定吧?说不定是被人害了呢。你们想吧,他那么有钱,一定有人眼红人家,所以给人家下毒手了。把人家害死了。喜脸子男人哎了一声,说,胡说呢。人家公安上来人验了尸的,证明是上吊自杀的。怎么能是被人害了呢?旁边一个窄脸颊的汉子忽然停下筷子悄声地说,我可是听说在出事的前一天,程金印去找洪水鱼,两人吵了一个一塌糊涂。喜脸子男人把手中的勺子放在锅边上,说,为什么事吵?窄脸子汉子嘁了一声,说,为什么?怕是为征地的事吧。洪水鱼把村上的地征去了,他没有征上,心里不服气,所以就打上门闹事去了。

喜脸子男人看到秦刚他们站在这里了,就赶忙招呼他们坐下,秦刚他们坐下每人要了一碗豆花泡馍吃了起来。但在他们吃饭时,旁边吃饭的人却不议论什么了。

吃过饭后他们来到洪泰镇派出所,李天锡要给他们安排吃饭,秦刚说他们已在外面集市上已经吃过了。李天锡就给他们沏茶,秦刚喝着茶水对李天锡说,说说你对程金印之死的看法?你可是地方大员啊。李天锡嘁地一声说,什么地方大员?跑腿的。救火的。据我对程金印的了解,这人为人厚道,心眼儿好,善良,在镇上口碑很好。他对一些家庭贫困的人也肯出钱相帮。这几年国家公路建设任务多,他的生意也就十分好,经常是忙得干不完工程。但他与村上和镇上的关系却不怎么好。村上与镇上的干部提起他都说他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他现在突然死了,我确实一下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他与洪水鱼的关系如何?秦刚说。

李天锡说,两人关系表面说是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可以说是激流汹涌,针锋相对。如果说以前他们是暗里斗。那么昨天则是把矛盾公开化了。冼玉英刚才说他昨天去找洪水鱼,回来后就一直骂他,就是一个明证。

秦刚说,他们之间有经济纠纷吗?比如说谁欠谁的钱什么的?

李天锡说,这个不清楚。但他们两人在征地上存在矛盾。原因是程金印看上了金星村一块土地,想征用了开发房地产,他与金星村的干部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可洪水鱼也要征用这块地开发房地产。洪水鱼在镇上势力大,又有后台,从中横插了一杠子,最后把地征去了。程金印为此损失了好几十万元,听说是打点县上主管房地产的领导了。可这钱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