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签名(第2/6页)

摩斯坦小姐在旅馆里等了一天,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没办法,她只好报警,在各大报纸上登寻人广告。可是,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父亲确实已经在人间消失了,直到六年前有人给她寄珍珠,又让她燃起了希望:父亲应该还活着,只是不方便出现。

“你父亲失踪的日期还记得吗?”

“记得。1878年12月3日,差不多有十年了。”

“他的行李当时还在吗?”

“在旅馆里,有一些衣服和书籍,哦,还有不少安达曼群岛的古玩,他从前是那里监管囚犯的军官。”

福尔摩斯打开记事本记了一下,又问:“他当时在伦敦有没有朋友?”

“只有一个。舒尔托少校,我父亲在安达曼群岛的一位同事。我们当时去问他,他说他连我父亲回到英国这件事都不知道呢。”

“珍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寄的?”

“1882年5月4日,大约六年前,我在《泰晤士报》上发现一则广告,征询我的住址,还说会对我有利的。不过广告下面没有署名和地址,我猜想是父亲在找我,就在广告栏里登了我的地址,当天就有人寄给我一颗大珍珠,以后每年都会在同一日期收到一颗同样的珍珠。”

说着,摩斯坦小姐拿出她带来的一个扁平盒子,里面有六颗我从未见过的上等珍珠。她又拿出一封信,说:“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

福尔摩斯接过来,认真查看了一番,“嗯,邮戳是伦敦西南区,信纸非常好,看来写信人非常讲究。唔,‘今晚请到莱西厄姆剧院外左边第三个柱子前等我。您如怀疑,可以带两个朋友一起来。您是被委屈的女子,一定会得到公道。另外,请不要带警察来,否则就不能相见。您不知名的朋友。’哈,真有意思!”

“福尔摩斯先生,您认为我应该怎么做呢?”

“去,咱们一定得去!”

“好的,我晚上六点再过来。”摩斯坦小姐文静地笑笑,告辞走了。

刚刚送别摩斯坦小姐,早上原本还精神蔫蔫的福尔摩斯立刻像刚睡醒的狮子,愉快地吹着口哨,出门去了。

第二节·四个签名的故事

一直到晚上五点半,福尔摩斯才兴冲冲地回来了。“嘿,这个案子没什么神秘的。”他兴奋地对我说。

“什么,你已经把真相搞清楚了?”我惊叫起来。

“嗯哼,我发现了一些细节。瞧,《泰晤士报》刊登前驻孟买陆军第三十四团的舒尔托少校在1882年4月28日去世的讣告。”

“这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摩斯坦上尉在伦敦最可能去拜访的只有舒尔托少校一个人,可他竟然说毫不知情,这不值得怀疑吗?另外,四年后舒尔托死后不到一个礼拜,摩斯坦上尉的女儿就收到了珍珠,还说她是‘被委屈的女子’。这说明什么?很有可能舒尔托的继承人知道一些秘密,要来补偿她。”

“可那继承人为什么现在才写信,何不在六年前还她公道呢?”

“嗯,这其中肯定还有一些问题。”福尔摩斯说着,拿一把手枪放在口袋里。看来,他预见到今晚的行动有些冒险。

晚上六点,摩斯坦小姐来了,她听了我们的疑问,说:“舒尔托少校和我爸爸都是安达曼群岛驻军的指挥官,我爸爸经常会提起他的。喔,福尔摩斯先生,您看,这是我从我爸爸的皮夹里找到的,不知道有用没有,我还是把它带来了。”

那是一张旧纸,福尔摩斯用双层放大镜看了一遍,说:“这是印度的土产纸,似乎是一所大建筑的建筑图。哦,纸的左上角有一个神秘的怪字,还有几个文字,‘四个签名——琼诺赞·斯茂、莫郝米特·辛格、爱勃德勒·克汗、德斯特·阿克勃尔’。唔,我要好好想一想……”

说完,福尔摩斯就陷入了沉思中。这一路上,他就一直沉默不语,借助怀中手电筒的灯光,不时在记事簿上写着什么。

那是九月的傍晚,天气阴沉,浓郁的大雾笼罩了整个伦敦。街道上一片泥泞。很快,我们来到了莱西厄姆剧院,只见两旁入口处的观众拥挤不堪,双轮和四轮马车川流不息。

我们刚刚走到第三个柱子前,一个身材短小、面部很黑的男子驾着马车来到了我们身边。他先向摩斯坦小姐打了招呼,又追问我和福尔摩斯是不是警察,等得到了否定回答后,他才让我们上了马车。

马车开始快速奔跑起来,街道上雾气很大,令人感觉神秘而沉闷。我发觉摩斯坦小姐有些紧张,于是就竭力说一些我在阿富汗冒险的故事,希望能消除她的紧张和不安。其实,我当时的紧张并不亚于她,所讲的故事也乱七八糟,至今她还记得,我如何在黑夜里用一只小老虎打死了一支钻到帐篷里的双筒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