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童女的家谱(第3/6页)

要想得到奈穗子的协助,必须强调这点才行。野本刑事一边窥伺着对方的表情,一边继续说明。

水户大助十五日傍晚曾至小诸市。

在车站前遇见真木英介,替真木拍照。

水户的底片也拍下大手拓次的诗碑。

十八日夜晚,水户在“荷马”咖啡屋似乎是在等人。

有人打电话给他,水户反问:“白色的乌鸦,是吗?”

不久,水户走出“荷马”,倒卧路上,还告诉千草检察官“白色的”几个字……

大略说明之后,野本坐直身体。“也就是说,在真木的命案中,盲目之鸦是问题中心,而你已在其著作中发现,但是,在水户的命案里,却出现白色的乌鸦。”

“可是,白色的乌鸦……”

“你没有见过吧?乌鸦一定是黑色。所以,我们也认为可能是咖啡屋或酒吧之名,但,查遍了酒馆、酒廊,甚至饭店、旅馆,还是没找到白色的乌鸦。不过,盲目之鸦在真木的著作内!你应该读过他的所有作品才对,请仔细回想一下,是否曾见到白色的乌鸦这个名词……”

“这个……”奈穗子低头沉思着,很快,她又抬起脸来。“真木先生的著书中没有这种名词。”

“是吗?”刑事失望的反问。

“我真的很严谨地读遍他的著作,尤其是有关乌鸦的字词。而且,我本来就从事校对的工作,自认为对铅字比一般人敏感,可是,并没见到白色的乌鸦,只不过……”从奈穗子的眼神看来,似乎正在穷搜记忆。“是有什么类似的词句吗?”

“是的。在《异端诗人的家谱》中,经常引用大手拓次的诗,其中确实有蓝乌鸦之句……”

“蓝乌鸦吗?嗯,可是,蓝色不行,一定要白色。”

“但……”

“所以,我希望你能找出白色的乌鸦。”

“对了,白色的狼不行吗?在拓次诗中是有……”

“不,并非行或不行的问题,而是,水户大助说的是白色的乌鸦……乌鸦和狼差太多了,最主要的,狼没有翅膀。”说着,刑事自己都笑出来了。奈穗子也忍不住笑了。

蓝色不行,必须是白色!这样可笑的对话,两人竟然严肃交谈着,当然会感到既无奈、又可笑了。

“看来,白色的乌鸦该放弃了。”停住笑声之后,刑事表情怵然地说。

“见过月村早苗小姐了吗?”奈穗子问。

自从去了一趟世田谷警局之后,月村早苗的消息是奈穗子最想知道之事!

“啊,对了,我应该先告诉你才对。月村早苗已经死了。”

“什么?已经死了?”

“去年十二月三日自杀。全身淋上灯油之后点火,亦即是自焚。”

“为什么?她为何自杀……”

“这个嘛……”刑事掏出记事本。反正这已非调查上的秘密,他就将早苗辞去幼稚园的工作,至尸体被发现的经过,以及其姊姊,和留给姊姊的遗书之内容等等,很详细的向奈穗子说明。

奈穗子深深凝视着刑事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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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月村早苗,就只知道这些。”刑事收好记事本,笑了。“但,从这项调查中并无任何发现,刑事辛苦的跑一趟矶部的代价,只是带回一箱矶部煎饼。早苗和案情并无任何关系!”

“对不起。可是……”奈穗子说。“早苗小姐真的和本案无关吗?”

“应该是这样。反正,她在去年岁暮死了,不可能出现在这次命案里!”

“但,有可能出现于事件的背景中。”

“这怎么说?”

“……”

奈穗子咬紧下唇,她的脑海中,一瞬之间,掠过“嫉妒”这个名词:我是企图控告早苗,控告这位我从未见过面之人!为什么呢?自从在真木先生的著作中见到早苗的姓名时,她就深入我心了。每次想到真木先生,她的影子就在我脑海中闪动!她真的煽起我的嫉妒吗?不过,我总觉得她的自杀和真木先生的遇害似有关联,这种疑惑并非出自嫉妒的幻想。但,如果我说出来,也无法伤害到她,相反的,伤害的是我自己……

“吉野小姐。”野本讶异的望着沉默不语的奈穗子。“能告诉我月村早苗和这个案子有何关系吗?”

“……”

“你对早苗这女人一定有所了解,是吧?”

“不,我对她一无所知。只是,早苗这个名字……”

“名字怎么了?”

“在谈到此事之前……”奈穗子站起身。“有件东西想给你看。”她从书架抽出一册书,翻开,拿出一张纸,置于刑事面前:“就是这东西……”

“这是剪报吗?或是杂志上剪下来的?”

“报纸,X大学的学园新闻。刊登着真木先生所写的作品。”

“原来是这样。”刑事念着标题。“野狐忌,真木英介。嗯,这次不是乌鸦,而是出现狐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