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是士的宁,对吧?”(第3/9页)

约翰表情轻松了点。这让我很不解,他不应该这样啊。

“要是你不反对,”韦尔斯先生继续说,“那就在星期五吧。那我们就有充足的时间写医生报告了。是今天晚上验尸吗?”

“是的。”

“你方便吗?”

“没问题。”

“亲爱的卡文迪什,我就无须多说我对这不幸的悲剧有多悲痛了。”

“你能帮助我们弄清楚这件事吗,先生?”波洛插嘴说,我们进来之后,他还是头一次说话。

“我?”

“是的。我们听说英格尔索普太太昨天晚上给你写信了。今天早上你应该收到了。”

“我收到了,可是信上没说什么,只是说让我今早过来找她,因为她有件重要的事情想听听我的意见。”

“她暗示你可能是什么事吗?”

“很遗憾,没有。”

“真遗憾。”约翰说。

“太遗憾了。”波洛认真地表示同意。

一片沉默。波洛出神地思索了几分钟,最后转向律师。

“韦尔斯先生,有件事情我想请教你——就是,如果不违反你的职业规则的话。英格尔索普太太去世了,谁将继承她的财产?”

律师犹豫片刻,回答说:

“马上就会公布财产的事,如果卡文迪什先生不反对的话——”

“不反对。”约翰插嘴说。

“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回答你的问题。在她于去年八月签订的最后一份遗嘱中,将一些琐碎的遗产留给用人,除了这些类似的条款,她把全部财产留给了继子,约翰·卡文迪什先生。”

“那不是——卡文迪什先生,请原谅我问个问题——对她另外一个继子劳伦斯·卡文迪什先生太不公平了吗?”

“不,我不这么认为。你瞧,根据他们父亲的遗嘱,继母去世后,约翰继承遗产的同时,劳伦斯会得到一笔数目相当可观的钱。英格尔索普太太知道她的长子能维持斯泰尔斯庄园,所以把钱留给了他。在我看来,这是个非常公平公正的分配。”

波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明白了。但是我能否这么说,根据你们英国的法律,在英格尔索普太太再婚后,这个遗嘱就作废了?”

韦尔斯先生点点头。

“我接下来正要讲这个,波洛先生,现在这份文件已经无效。”

“啊!”波洛说。他想了一会儿,接着问道: “英格尔索普太太本人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清楚。她可能知道。”

“她知道,”约翰出人意料地说,“昨天我们还说到结婚后遗嘱就作废的事。”

“啊!还有一个问题,韦尔斯先生,你说‘她最后一份遗嘱’,那么,英格尔索普太太之前写过好几份遗嘱吗?”

“她每年至少写一份新遗嘱,”韦尔斯先生平静地说,“关于财产分配她总是改变主意,一会儿给家里的这个,一会儿又给另一个。”

“假如,”波洛提出,“某个人从任何意义上说都不是这个家中的一员,比如,霍华德小姐吧。而她新立了一份使此人受益的遗嘱,可你不知道,你会吃惊吗?”

“一点儿也不。”

“啊!”波洛似乎已经完成了提问。

约翰和律师讨论查看英格尔索普太太的文件问题时,我走近波洛。

“你认为英格尔索普太太写了一份遗嘱,把她的钱都给霍华德小姐了吗?”我有点好奇地低声问道。

波洛笑了。

“不。”

“那你为什么这么问?”

“嘘!”

约翰·卡文迪转向波洛。

“你和我们一起去吗,波洛先生?我们打算去查一下我母亲的文件。英格尔索普先生非常乐意全权交给韦尔斯先生和我本人。”

“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律师咕哝着,“当然,从法律上来说,他有资格——”他没说下去。

“我们要先看一下内室里的书桌,”约翰解释道,“然后上楼去她的卧室。她把最重要的文件都放在一个紫色文件箱里了,我们得仔细检查检查。”

“好的,”律师说,“很有可能那儿有一份比我这里更新的遗嘱。”

“的确有一份更新的遗嘱。”说话的是波洛。

“什么?”约翰和律师吃惊地看着他。

“或者,不如这么说,”我的朋友平静地继续说,“曾经有一份。”

“曾经有一份,你是什么意思?现在在哪儿?”

“烧了!”

“烧了?”

“是的。看这儿。”他拿出我们在英格尔索普太太房间壁炉里找到的烧焦的纸片,递给律师,并对何时何地发现的做了简单的说明。

“可没准这是一份旧遗嘱呢?”

“我不这样认为。实际上,我几乎可以肯定,写这份遗嘱的时间是在昨天下午以后。”

“什么?”“不可能!”两人同时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