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5/6页)

维拉生气地说:

“那个女人出事的时候,我根本就不在她身边!你们都可以作证。”

瓦格雷夫法官思考了一分钟,然后说:

“根据我的回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如果说得不对,请各位纠正我。安东尼·马斯顿和隆巴德先生把罗杰斯太太抬上沙发之后,阿姆斯特朗医生跑了过去,让罗杰斯去拿白兰地。后来大家想到一件事——那个指控我们有罪的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于是我们都走进隔壁那间屋子,只有布伦特小姐仍旧待在老地方没动,单独和昏过去的女人待在一起。”

埃米莉·布伦特顿时变了脸色。她放下毛线,说:

“这简直不可理喻!”

法官无情的声音继续说着 :

“当我们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你,布伦特小姐,正俯下身看着沙发上的女人。”

布伦特反驳道 :

“难道对别人正常的怜悯之心也成了犯罪吗?”

瓦格雷夫法官说: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后来罗杰斯端着白兰地走进屋,当然,他完全可能在进屋前下了毒。那个女人把白兰地一饮而尽。过了一会儿,她丈夫和阿姆斯特朗医生扶她回到床上,阿姆斯特朗医生当场给了她镇静剂。”

布洛尔说: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看来她的死与瓦格雷夫法官、隆巴德先生、维拉小姐和我自己无关了。”

他声音响亮,而且显得很亢奋。瓦格雷夫法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

“是吗?我们必须把每一种可能都计算在内。”

布洛尔又瞪大了眼睛,说:

“我不懂你的意思。”

瓦格雷夫法官说:

“罗杰斯太太躺在楼上她自己的房间里。医生给她的镇静剂开始起效,她意识模糊,发不出声音。假如那时候有人敲开她的门,走进房间,递给她一片药或者一杯水,骗她说这是医生吩咐让她吃的药,罗杰斯太太肯定会毫不怀疑地服下去。”

屋里一片安静。布洛尔皱着眉头,心神不宁地走来走去。菲利普·隆巴德说:

“你的说法我根本不信。再说,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离开过这间屋子。然后又发生了马斯顿的死亡。”

法官说:

“如果有人是出了自己的卧室,去找了罗杰斯太太呢?我是说后来。”

隆巴德不同意 :

“但那时候罗杰斯已经在她房间里了。”

阿姆斯特朗医生开了口。

“不对,”他说,“那时罗杰斯下楼收拾餐厅和厨房了。可能有人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去过她的房间。”

埃米莉·布伦特说:

“医生,你能肯定那个女人吃了你给她的药以后,睡得很沉吗?”

“基本是这样,但也说不定。这得看每个人对药物的具体反应如何。每个病人的体质不同,只有经过几次处方试验以后,才能知道他们对不同药物有什么反应。有时候,镇静剂会隔很久才起作用。”

隆巴德说:

“你当然会这么解释了。照本宣科的——”

阿姆斯特朗听到这话,显然很生气,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但是法官冷漠无情的声音又一次把他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拦了回去。

“我们的目的是搞清楚事实,辩解和反驳都无济于事。我认为,刚才的假设都是有可能发生的,虽然我也承认这种可能并不大。不过,这也得看嫌疑人具体是谁。如果给那个女人投毒的人是布伦特小姐或者维拉小姐,她绝对不会起疑心。假如换成我,或者是布洛尔、隆巴德先生,就稍微有些奇怪了,但是我仍然认为这不至于引起她的怀 疑。”

布洛尔说:

“这能说明什么呢?”

7

瓦格雷夫法官面无表情,手指轻轻敲着嘴唇,冷冰冰地说:

“我们现在谈的是第二起凶杀案,事实说明在座的没有谁能完全洗脱嫌疑。”

他停了停,又说:

“我们再分析一下麦克阿瑟将军的死亡。那是今天早晨发生的。谁有能为自己开脱的证据,请原原本本地说一说。至于我本人,我可以现在就说,我没有充分的证据说明自己不在场。整个上午我都坐在露台上,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每个人的处境问题。

“我在露台上的那把椅子里坐了整整一上午,直到午饭钟响。但是我必须承认,印象中的很多时间里,我周围根本没有人,所以我完全有可能去海边,杀死将军后再回到椅子上坐着。能证明我一直没有离开过露台的人只有我自己。而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证据显然不充分,必须有其他证据才行。”

布洛尔说:

“我上午一直和隆巴德、阿姆斯特朗医生在一起。他们俩都可以给我作证。”

阿姆斯特朗说:

“你去屋里找过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