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天(第14/22页)
“没有。”
麦克劳德拍拍雷布思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回去工作了。在雷布思看来,这有些说不通:为什么会有女的在这里卖淫呢?他们现在只得到一个证人的证词。难道现在调查的事情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他挺了挺腰杆,听到自己的颈椎好像响了一下。他想休息一下,但是他知道一旦停下来,可能就不想再继续工作了。他随时可以回家——这是多数人的梦想。这时,手机响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西沃恩。
“怎么了?”他用手遮着,这样别人就不会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梅根·麦克法兰刚给麦克雷总督察打了个电话。你老是去骚扰谢尔盖·安德罗波夫,让她很不高兴。”她停了一会儿,“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我只是昨晚碰巧遇见他而已。”
“在哪儿?”
“加里东尼亚宾馆。”
“就是让你醉生梦死的地方?”
“我说大小姐,你没必要这么冷嘲热讽吧?”
“你真不打算把这事告诉我吗?”
“克拉克,我只是碰巧遇到他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觉得没什么,他们可不这样认为。”
“安德罗波夫是俄国人,他或许习惯政客干涉警局工作了……”雷布思不自觉地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麦克雷要见你。”
“告诉他,我从今往后不能去格菲尔德广场警局了。”
“我跟他说了,他也觉得很生气。”
“没跟他打招呼是柯伯恩的错。”
“我也是这么说的。”
“吉姆·贝克韦尔办公室有什么动静没?”
“没有。”
“那你在忙什么?”
“忙着给新来的人安排任务呢。有四个从托菲肯来,两个从利斯来。”
“有没有我们认识的人?”
“雷·雷诺兹。”
“他根本算不上是个侦探。”雷布思说。然后他问她打算怎么处理索尔·古德耶尔的事。
她说:“等我想好怎么跟托德说这件事后,再着手去查。”
“祝你好运!”
突然一个操作闭路电视监控系统的警员对同事大喊道,说她在十号摄像头里发现了那个惯偷。他正进车站呢。
“你在市政厅吗?”她问。
“你要想成为侦探还有待培养。”
“约翰,别忘了,你还在停职阶段。”
“我是忘了。”
“你还在研究那晚的录音带吗?”
“是的。”
“你认出那个在场的人是谁了吗?”
“你觉得是谁?”
“老天爷,卡弗蒂为什么希望那个俄国诗人死掉呢?”
“或许因为诗歌不押韵,他就恼了。顺便说一句,还有个新消息——西弗怀特的室友给我的CD是在里奥丹的录音室刻录的。”
“又一个巧合。”不过她沉默了一会儿,“你觉得这事值得我们去关注吗?需要和工程师谈谈吗?”
“克拉克,我们现在势单力薄。每一条线索都值得去调查,不管它看起来多么微不足道。”
“我并不擅长统筹安排工作。”
“我也是。你今天下班后还是打算直接回家吗?”
“没错。”
“我会想你的。”
“约翰,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再去加里东尼亚宾馆喝酒了。”
“好的,头儿。有空再聊。”他挂断了电话,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盯着手机。麦克雷、麦克法兰、安德罗波夫,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讨厌。
“不错。”他轻轻地说,伸手去拿下一盘录像带。
“我能跟你谈谈你哥哥的事情吗?”
为了保密起见,克拉克和托德·古德耶尔一起来到走廊里。她已经给新来的警员安排好工作了:有几个人负责处理资料——校对所有与此案相关的材料;还有几个被派去听里奥丹的录音带。这是一支优秀的团队,可以用“群贤毕至”这个词来形容,因为没有一个刑事调查局的哪个区会把自己的骨干力量拱手让人。其中有一个警员和古德耶尔来自同一个警局。他认出了古德耶尔,问他在忙些什么。“忙着当个好警察呢。”
“索尔?”古德耶尔一脸疑惑地问道,“他怎么了?”
“有天晚上他打架了。哪天?”
“上周三。”
克拉克点点头,和托多罗夫被害是同一晚上。“你能告诉我他住哪儿吗?”
“发生什么事了?”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他有可能认识南希·西弗怀特。”
“你开玩笑呢吧?”他大笑。
“我不是开玩笑,”她肯定地说,“我们认为他就是给她提供毒品的那个人。你不知道他还在做这个生意吗?”
“不知道。”古德耶尔涨红了脸,一直红到脖根。
“那就告诉我他的住址。”
“我不太清楚。他好像住在格拉斯广场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