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天(第4/17页)

“我打了个电话。据称,当时索尔·古德耶尔是在戈尔·卡弗蒂手下贩卖毒品的。”

她一说完这些马上就意识到雷布思肯定会绷紧神经的:卡弗蒂的案子还没有了结——还差远了——他的名字列于雷布思任务清单之首。卡弗蒂谎称自己已经退出江湖,洗手不干了。不过雷布思和克拉克知道这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卡弗蒂仍然掌管着爱丁堡的业务。

事实上,克拉克也把他列在了自己的任务清单之首。

“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雷布思问道,再次将目光转向挡风玻璃。

“不见得没用。”克拉克取出CD。收音机开始了直播——福斯第1频道,播音员正在滔滔不绝地讲呢。克拉克关上收音机。雷布思有了新发现。

“我之前没注意到那里还安了个摄像头。”他说。他的意思是停车大楼的那个角落,一层和二层之间的楼梯处。那个摄像头直冲着停车场。

“他们认为那样可以减少破坏。这让我想起一件事——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查看一下托多罗夫遇难当晚正对着市中心的那个摄像头呢?尤其是王子街最西头那个,或许还应该去看看洛锡安路上的。要是有人尾随他的话……”她话没说完就停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雷布思承认。

“也只不过是大海捞针。”她补充说。雷布思没吭声,似乎也这么认为。克拉克头靠着椅背,两人谁都不着急回办公室。“我记得在报纸上看到过我们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监控装置,单单伦敦的闭路电视监控系统就比整个美国的都要多……真是这样吗?”

“不过,我可没觉得这样能减少犯罪。”雷布思眼睛一眯,“那边是什么声音,这么吵?”

克拉克看到蒂贝特在楼上窗边朝自己打手势。“我觉得他们是想让我们过去。”

“很可能凶手太内疚,来投案自首了。”

“也许吧。”克拉克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明白这不可能。

“你之前来过这里吗?”两人经过金属探测器时雷布思问。他正把那堆零钱往自己口袋里塞。

“一会儿导游会带我们进去。”克拉克说。

天花板上有一些锯齿状图案,雷布思不太肯定这是不是所谓的十字架。正门大厅很热闹。桌子已经为旅游团准备好了,上面放着胸卡,还有一些标签,标签上写着旅游团的名字。到处都是工作人员,负责把游客带到前台。大厅远处角落有一些身穿校服的学生正在吃午餐。

“我是第一次来这里,”雷布思告诉克拉克,“我一直很纳闷4亿英镑到底有多少……”

苏格兰议会的规划一经媒体公布,就引发了意见分歧。一些人认为这些规划很大胆,有创新性,另一些人则对其模式和标价深感不解。那位建筑师还没完成该项目就离开人世了,被委任的另一位建筑师也已不在人世。然而,现在这栋楼已经盖起来了,也已投入运营了。雷布思每次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辩论厅都感觉很特别。

他们跟前台女接待员说是来找梅根·麦克法兰的。于是,她帮他俩打印出好几张参观证。她给梅根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确认雷布思和克拉克事先有约。然后,另一位工作人员走过来,叫他们跟着他走。那名工作人员个子很高,步伐轻快,和前台接待员一样,估计每天的薪水至少有65英镑。他们跟着他穿过走廊,上了电梯,然后又过了一段走廊。

“盖这个楼用了不少混凝土和木头。”雷布思评论道。

“还有玻璃。”克拉克补充说。

“应该是特别昂贵的那种。”雷布思推测。

导游一声不吭,带他们走到另一个角落。那里有个年轻人正在等他们。

“谢谢你,桑迪,”那名年轻男子说,“让他们跟我走吧。”

于是,那名导游就按原路返回了。克拉克说了声谢谢。只听到他咕哝了一句,或许累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叫罗迪·利德尔,”年轻人告诉他俩,“梅根是我老板。”

“梅根到底是谁呢?”雷布思问。利德尔一听瞪着他,似乎觉得他是在开玩笑。“我们上司只说让我们来这里。”雷布思解释道,“和一个叫梅根的人谈谈。显然是梅根给我们头儿打的电话。”

“电话是我打的。”利德尔说这话时就好像打那个电话是什么艰巨任务,自己完成了很得意似的。

“不错,年轻人。”雷布思说。“年轻人”这个称呼显然让利德尔很恼火。他刚刚20出头,却认为自己已经步入了政治生涯。他上下打量了雷布思一番,决定不跟他计较了。

“我相信梅根会亲自解释的。”利德尔说完这话,转身领着他们走到走廊尽头。

梅根私人办公室装修很不错,给政治家和员工都准备了办公桌。雷布思第一次亲眼见到闻名的“思考乘坐感应系统”——凹形软座,上面装有弧形窗口。据说议员们就是坐在这种椅子上才想出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的。他们见到梅根·麦克法兰时她正坐在那种椅子上。她站起身来欢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