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开车(第3/6页)

船坂终于明白对方并不是单纯的打瞌睡开车——这么说这个人想对我……

船坂想看看对方的表情,朝后视镜一看,镜子里是一张能面(日本古典戏剧“能乐”中所用的面具)似的脸。

“他死、死了!”船坂吓得屏住了呼吸。因为太紧张,他好象死的是自己似地停住了呼吸。司机在载客疾弛时什么病发作断了气。

失去知觉的脚重重地压在加速器上,车速越来越快。硬直的手腕一时起到了“自动操纵”的作用,摇摇晃晃地把着车子往前开。

“不得了啦!”船坂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这样的速度是无法跳车的。唯一队办法是爬到前面去踩住刹车板。

好容易从惊愕和恐怖中镇定下来的船坂开始往前面挪身子,正在他想跨过椅背的时候,尸体失去了一直保持着的平衡软答答地倒下了,“自动操纵”解除了。僵直的手随着尸体的移动把不自然的力量加到了方向盘上。车子猛的一偏越过了中心线。前方,一辆大型卡车正迎面猛冲过来。

4

在青梅街道和环七马路交叉处稍前一些的东高元寺地铁东站附近的路面上,一辆超越了中心线的出租汽车和迎面开来的大型卡车正面相撞,被卷进这场车祸事故的船坂负了需要治疗六个月才能恢复的头部挫伤、胸部挫伤兼助骨骨折的重伤。

司机表面上象是因为胸腹内脏器官损伤当场死亡的,可是经过解剖,查明在驾驶时因为脑内出血在撞车前已经死亡。

出租汽车上的船坂在撞车前发现司机已经死亡,想到操纵席上去把车停住,晚了一步和大型卡车相撞。因为当时身体的大部分还在后部坐席上,所受冲击相应减缓,才捡了一条命,不过目前需要绝对安静。

看到这条消息的警察马上把事情和自己的工作结合了起来。

“船坂受了重伤无法继续进行定时联络了,但对方却不知道这件事,见船坂突然中断定时联络,八成会向电话员打听消息的。如果让电话员把船坂的出事告诉对方,对方因为担心肯定会有所反应。”

“这样做会不会反而引起对方的警觉?我看还是吩咐电话员不要把事情告诉对方好。”

“电话员不说他会通过别的途径打听,船坂的事迟早是要被他知道的。船坂是对方的重要联络员。联络员失踪,对方一定会惊惶失措,我倒很想看看他惊惶失措的样子。让电话员注意一下发讯局的发讯情况和对方的声音特征。”

“录音?”

“这有点不方便,要是能录的话早就录下来了。”

“不是我们录,让租用办公桌经营者去录。为记录客户的传言录音决不是违法行为。”

部下出了个好主意。秘密偷录船坂和对话者的谈话确是违法行为,可这次的对话者一方是守电话的姑娘,因为船坂受伤无法进行联络,由她来记录、转告。为了正确转告而录下通话内容一点也不犯什么法。对于租用办公桌业者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服务内容了。

系长在征得对方同意后,立即在电话上装上了录音机。

5

山名突然接到任意出庭的传讯通知不禁大惊失色。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永远瞒过警察,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警察劈脸就问“市民侦探”是不是他。山名心里虽然紧张,但还是没有承认,说他根本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他还想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为了试试胶卷的效果,他已经酝酿好一个计划了。他知道这个机会马上就要来了。在这以前他不想承认自己就是“市民侦探”,一承认,“实验”就做不成了。

可警察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存在的呢?佐佐木当时都没有松口,如今更不会说了。警察也好象只是心里有数,抓不住确凿的证据。

“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觉得奇怪,你们怎么说我是市民侦探?”从惊慌中镇定下来的山名反问。

“你是佐佐木的伙伴吧?给我们打电话,写信的一定是你。你说榊原的钢笔曾握在细川清惠手里,这是真的吗?你说永进商事的榊原省吾杀了水岛的根据是什么。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

警察紧追不放。从清惠手里拿到蒙勃朗的是佐佐木。作为榊原的有罪证据,这时候把蒙勃朗的到手场所说出来无疑是极其理想的。

但是,如果告诉他们佐佐木是拾蒙勃朗的当事人,那就等于承认自己是市民侦探和佐佐木的伙伴,佐佐木将受到警察严厉的查问,这可不是作为参考人的一般情况询问所能了结的。

为了利用警察的搜查力,但又能避免佐佐木受审,对于蒙勃朗还是装得一无所知好。对警察还不能相信,尤其是在知道了胶卷上隐藏着重大秘密的现在。

即使说出蒙勃朗的入手场所,最多也只能证明榊原一个人有罪。光解决清惠被杀事件并无多大意思。不,怎么能为了这件事而使一连串的凶杀成为永远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