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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电话来找轮香子。

代接的是女佣人,当她报告说是报社边见先生打来的时候,轮香子想到,边见肯定带来了自己上次托他打听的那件事的回音。

轮香子刚拿起电话,立即传来了边见略有些急促的声音:“我是边见,久违啦。”

“实在是失礼啦。因为那以后您一直没来,我以为有什么事了呢。”轮香子说。

“啊,很长时间没有到府上去问候了。”边见说,“轮香子姑娘前些日子不是托我办一件事吗?也是为了这个事,想见您一下。”

听说边见果然带来了回音,轮香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激动,便说:“我很想马上就见到您呢。”

“怎么样?”边见稍犹豫了一下说,“我去贵府也可以的,不过,恐怕局长现在也不在。您权当出来散步,顺便到我这里来一趟?”

作为边见来说,这是他难得发出的邀请。

“您现在在什么地方?”

“有乐町。不过,我到半路上去接您也无妨。”

“太麻烦啦。”

“不,是报社的车子,马上就到。”

然而,轮香子还是谢绝了:“不必了,我自己到您那里去吧。因为还要买点东西,这样方便。”

“是吗?”边见没有进一步相劝,“好吧,在有乐町的旁边,有一家叫‘琪洛洱’的吃茶店,您知道吧?我在那里等您。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差不多吧?”

“可以的。”

“那好,‘琪洛洱’见!”边见的声音兴冲冲的。

轮香子挂上了电话。好久没有去银座了,这次正是个机会。自然,首要的还是想听到拜托边见那件事的回音。

妈妈在家,因此轮香子便到起居室去,告诉妈妈要去见一下边见。

“好,去吧!”妈妈轻快地说。其实,倒应该说,对于轮香子去会见边见,妈妈完全是一副满心欢喜的样子。

“你穿哪套衣服去呀?”

连这样的心都操到了。轮香子却不高兴妈妈如此费心。

“就穿平常的衣服去。”

“那可太不像样子啦。”妈妈皱起眉头,“前些日子不是新做了一套吗?就把那套穿上,怎么样?”

妈妈的心思大概是想劝劝轮香子,在外头与边见会面的时候,还是多少打扮一下为好。不过,妈妈的用心倒反使轮香子感到了某种忧郁。

“我不!我不高兴穿新衣服去逛银座。又不是什么特殊情况,才别扭呢!”

轮香子回到自己房间,换上了平常会见朋友时穿的衣服。妈妈把轮香子送到门口,还有点不甘心地说:“真是个怪该子,穿上那套该多好!”

看来,妈妈是毫无保留地欢迎轮香子与边见会面的。轮香子临出去的时候,她甚至还说:“代我向边见先生问好。多玩一会儿吧,不必急着回来。”

轮香子产生了反感,说:“我马上就回来!”

她来到“琪洛洱”吃茶店二楼的时候,边见正坐在靠窗子的地方。

“呀,欢迎!”边见连忙站起身,向轮香子表示问候。满脸绽开笑容,显得非常高兴。

“请!”他把轮香子让到对面的座位上,立即吩咐要了咖啡。

“好些日子不见了,您好吗?”边见与轮香子相对而坐,郑重其事地作了问候,同往常来家玩时相比,俨然换成了另一个人。轮香子感到有点不自然。

“嗯,还好。边见先生近来不太到我家去,我们全家都在叨念您呢。”

这是真话,前几天妈妈还提到了边见不来的事。边见搔搔头,辩解似的说:“报社的工作一干起来,就没有自由支配的时间了。而且,休息也没有规律。”

“那好呀。还是应该以工作为重。”

“用电话把您叫出来,很对不起。”边见道过歉,便性急地讲起了正题,“前些时候您托我办的事,总算调查到了。”

轮香子脸上虽然若无其事,心里却很不平静。

“正在您忙的时候,给您添了麻烦,真对不起。”

“不必客气。这件事还没有取得多大进展,还不值得您道谢呢!”边见脸上有点不好意思,“由于不在我分工负责的范围内,无法亲自去调查,我是托熟人给办的,所以结果很不理想。不过,大体情况看来总算搞清了。”

“是吗,真想快点听听呢。”轮香子的心情很矛盾,对于边见调查到的结果,又想听,又怕听。

“‘津之川’那个地方,”边见介绍说,“正像社会上广泛流传的那样,是国会议员们碰头商量问题的场所。在赤坂属于第一流饭店。在那里出入的,全是有相当身份的人物。不消说,生人是去不了的。”

边见掏出记事本,把它打开:“您提到的这位结城先生,我求人给调查了一下,看来是个相当复杂的人物呢!我认识的那个人也说,不十分了解结城先生的底细。他在官厅方面似乎比政治家还有面子。不过,一般的看法,好像认为他是某种类型的情报掮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