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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拨了同一个号码,请求转到市区版的肯尼·海斯特。他以前是个犯罪报道记者,我认识他很多年了。我们东拉西扯聊了一分钟,随后我说:

“桑尼·莫·斯坦被杀,是谁为你跑的新闻?”

“托德·巴洛。他现在去了《快邮报》。怎么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知道细节。”

他说他会去资料室取来文档,再打电话给我,结果十分钟后他回电了。“他的头部中了两枪,在他的车里,在富兰克林大道离贝尔西别墅约两个街区。时间,大约晚上11点15分。”

“日期呢,2月20日,”我说,“是吗?”

“对,正是。没有目击者,没有逮捕任何嫌犯,只是询问了警方按例会查的赌徒、失业的拳击手和其他一些惯犯。有什么不对吗?”

“那个时候他是不是有个同伙也在城里?”

“这里没有提到。叫什么名字?”

“威皮·莫耶。我的一个警察朋友说起一个好莱坞的阔佬当时涉嫌在押,后来由于缺少证据被释放了。”

肯尼说:“稍等。我想起来了——是的。有个叫斯蒂尔格雷夫的家伙,是‘舞者’餐厅的老板,应该是个赌徒之流。人不错,我见过他。那是一出闹剧。”

“怎么说,闹剧?”

“有个耍小聪明的家伙向警方告密,说他就是威皮·莫耶,于是他们拘押了他十天,等待克利夫兰的回音。克利夫兰警局置之不理。斯坦被杀肯定跟他没关系。斯蒂尔格雷夫那一整周都被关着。完全没有联系。你的警察朋友肯定是三流杂志看多了。”

“他们都是这样,”我说。“所以他们只会耍嘴皮子。多谢,肯尼。”

我们道别后挂了电话,我靠着椅背坐在那儿,看着我的照片。过了一会儿,我拿出剪刀,剪下了有报纸头条标题的那部分。我把两部分照片分别放进两个信封,连同记事簿上那张纸一起放进我的口袋里。

我拨了梅维斯·韦尔德的高级住宅的电话。铃声响了几下后,一个女人接起了电话。这是一个我以前可能听过,也可能没听过的疏远、正式的声音。那声音说:“你好?”

“我是菲利普·马洛。韦尔德小姐在吗?”

“韦尔德小姐要到晚上很晚才回来。你不介意留个口信吧?”

“事关重大。我在哪里可以找到她?”

“我很抱歉。我并不知道。”

“她的经纪人知道吗?”

“有可能。”

“你能肯定你不是韦尔德小姐本人吗?”

“韦尔德小姐不在。”她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那里,倾听着声音。起初我以为是她,后来我觉得不是。我思考得越久就越糊涂。我下楼来到停车场,开车离开了。


[1]约翰·埃德加·胡佛(1895—1972),美国联邦调查局由调查局改制之后的第一任局长,任职长达三十七年。

[2]露丝·斯奈德(1895—1928),美国人,被指控谋杀丈夫而被判处死刑。在执行死刑时,摄影师汤姆·霍华德将徕卡相机绑在脚腕上,秘密拍下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