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里奥尔瑞别墅风流案(第4/6页)

“但听证会安排在十一点啊。”

“上帝会保佑我们的。现在才九点,还有大把时间。亲爱的,给他拿个杯子。”

警长语无伦次地表示了一下不满,就顺从地照做了。被咖啡和烟草熏陶之后,他情绪稳定下来。弗伦奇开始分析。

“昨天你提到查尔斯爵士死前有个拜访者的事,还给出一个很好的推断来支持这个猜测。这个推断太好了,我就把它当做证据了。很显然死者在写信时并没想自杀,只有这段时间出现的一个访客才会给他的情绪带来巨大转变。”

警长点了点头。

“现在,”弗伦奇接着说道,“如果这个访客没让死者情绪激动而自杀,而是谋杀了他的话,那么查尔斯相对稳定的情绪,他对伦敦之旅的兴趣,他在信的中间停下的问题马上就迎刃而解了。”

“是的,先生。但他手里的枪如何解释呢?”

“是的,这很难解释。但是——”弗伦奇变得很激动,“如果有两把枪呢?”

警长说道:“两把?但没有两把啊——”

“曾经有,匣子就可以证明,但这并不能说明它们都是放在匣子里的。假定你的访客来了,并像你所说的那样因为女人的事吵架。这时来访人说:‘看这儿,查尔斯爵士,我们用老办法来解决问题吧,一劳永逸。你说过你有一对手枪,拿出来,我们用它来解决问题。’查尔斯爵士同意了,并拿出了手枪。每人拿了一支,但在两人摆好姿势之前访客就开枪打中了查尔斯爵士。他马上拿着另外一支枪在仆人到来之前逃掉了,会不会是这样,黑德利?”

这一分析显然给警长留下很深的印象。他低声嘟哝了几句,承认这完全有可能。

“这跟你昨天说的一样,也只是猜测,”弗伦奇总结了一下,“但这给了你一个新的起点。无论如何,你眼前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必须推迟听证会,如果你听我的话,不要把推迟原因说出去。”

“我会跟验尸官讲的,先生。你一起过去吗?”

“哦,我以什么身份去呢?”弗伦奇反问了一句,“你忘了我在休假吗?”

那天下午,当黑德利出现在去普里奥尔瑞的路上时,弗伦奇又在屋前晒太阳。像以往一样,黑德利停下来,两个人聊了几句。

“中止听证会是小菜一碟,”他说道,“那个验尸官是个老手了,说警察对死亡动机不是很满意,要推迟两周,没人怀疑。”他犹豫了一下,站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我想,弗伦奇先生,你能不能再去那儿看看,非官方的?不瞒你说,我对这个新的进展有点儿不知所措。警员已经查过了,但他回去后没说什么。”

弗伦奇考虑了一下,虽然是假期,但这事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不解决是不会罢休的。他幽默地耸了耸肩。“为了能过上安静的生活。”他说了一句,两个人开始往那边走。

“我猜你们没找到指纹吧?”弗伦奇说道。

黑德利有点儿不安地笑了笑。“没有,先生。所有东西上都只有我的指纹,但我已经拿到很多其他的证据。首先,我发现佩蒂格鲁有一个不在现场的证据,他有木雕的爱好,案子发生时他正在自己的工作室里雕刻。”

“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仆人证实了他的话。总共有三个人,管家和厨师是一对夫妇,再加上另一个仆人。他把书房边上的一个房间做成工作室了,那儿有个通往书房的铃铛。大约十点钟时铃铛响过,他要了点儿威士忌,管家给拿过去的。当时他正在雕刻东西,正用锥子和凿子加工一块木头。他一直干到十一点,回去的时候他的仆人看到他上床了。”

“这能证明他十点和十一点的时候在家中,但你怎么知道这之间发生了什么啊?”

“三个人都听得到他的声音,他一直在敲打东西。他们很确定就是敲打声,而不是其他噪声,敲木锤的时候有一种特殊的声音。他们以前经常听到,很了解。所以我的第一个想法是错的,不关佩蒂格鲁的事。”

“这让你无所适从了?”

“不,我找到更好的东西了。”警长带着点儿激动的胜利感,“我发现肖尔托·古德里夫先生是查尔斯爵士的继承人,他已经羽翼丰满,要结婚了。”

弗伦奇用锐利的眼光看着他。“噢,你确定,是吧?这个老头有多少钱?”

“整整十万啊,他们是这样说的。”

“十万?这显然是犯罪动机啊。肖尔托没有不在场证明吧?”

“就是我告诉你的,到家时十点二十,但没人证明。他没办法证实。”

“你觉得他是不是杀了人又没找不在场证明呢?”

“是的,先生,我觉得是这样。一个假证人还不如没有,我想他知道这一点。我觉得他是指望这起案子被当做自杀。他差点儿得逞,要不是你,我们都以为是自杀。同样,我也没有指证他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