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校舍小学绑架谜案(第5/8页)

①Spanish-American War,指一八九八年美国与西班牙之间的战争。

我跑到堤利先生篷车的另外一边,藏身在长草里,我可不想被窗子里伸出来的猎枪给打上一枪,不管在那里的是那个隐士,还是我认为可能躲在那里的绑匪。我小心地绕了很大一个圈子到了后门口,很意外地发现后门没锁。我慢慢地推开门,用手撑地跪着爬了进去,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可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借着仅剩的一点天光来找路,我很快地站了起来,穿过几个散落着破烂家具、肮脏盘子和满布灰尘的报纸的房间,我捡起的一张报纸还是一年多以前的,看来这位火丘上的隐士最近都没有访客上门。

我打开通往地下室楼梯的门,这下真闻到了那股恶臭味,我做医生已经久到足以分辨出这是死亡已久尸体的臭味。老乔许蜷伏在楼梯底下,他是几个月前从楼梯跌下去死在那里的。这里没有绑匪——只有一个独居老人,一个人死在这里。

在外面,堤利又开始敲钟——好像在叫我。我走出去,而他跑了过来。“在李奥塔德家那边出了什么事。我好像听到一声枪响。”

“留在这里,”我对他说,“我去看看。”

穿过田地到李奥塔德住处只有很短的一段距离,跑到半路的时候,我已经可以看到警长的车停在满是辙痕的车道上。那里有些动乱,还有很多人在叫喊,但蓝思警长似乎已经控制了整个局面。他站在他车灯的亮光中,拿着一把长枪管的左轮枪,笔直地指着马西尔·李奥塔德。那个年轻的法裔加拿大人两手高举过头地站在那里。

“你好,山姆医生,”警长向我招呼道,“你正好及时赶到。”

“你找到那个孩子了吗?”

“呃,没有。可是我手下还在搜查那两间房子,他一定是在这里的什么地方。我们已经找到两三箱私酿的威士忌。”

李奥塔德想把手放下来。“太侮辱人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绑架案,我甚至不知道那个小孩失踪了!”

“绑匪用的是你的电话,”警长告诉他。

“不可能!”

“我们开车上来的时候,你为什么朝我开枪呢?”

“我——我以为是什么人要来偷酒。”

一名警长的手下从谷仓里出来,晃着一盏亮着的灯笼。“那里什么也没有,警长,只有些铜管子和几个大桶子.看来他有时候还在做点私酒。”

李奥塔德往前走了一步,蓝思用枪管戳了他一下。“如果你不想送命的话,就站着不要动!我们要把你带到镇上去问话。”

警长的手下给他上手铐的时候,我把我在那隐土家里所发现的事告诉了蓝思。“你想是有人杀了他?”警长问道。

“没有这种迹象。像他那个年纪的人可能因为头晕而从楼梯上跌了下去,然后没法起来,那样死法真不好过.孤零零的一个人。”

“你到那里去干啥?”

“李奥塔德的地方未免太明显了,让我想到绑匪可能是在附近什么地方,插进李奥塔德的电话线里去传讯息,隐士住的那里看起来最有可能,可是我错了。”

蓝思警长哼了一声。“还有啥好主意吗?”

“只有一个。”

“啥?”

“也许管接线总机的珍妮在报那几个电话的来源时说了谎。”

蓝思警长派了两名手下到隐士的房子去,而我先拿回我的车子,再跟在他后面,随他把李奥塔德带回镇上。警长把他关进一间牢房,答应他很快就会回来,然后我们两个走到在同一条街上那栋木造的电话总机房去找正在值班的珍妮。

她是那种粗粗壮壮的中年女人,嗓门很大,啤酒喝得太多。我喜欢她,她也不时地会来找我看病,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把她当做嫌疑犯。“我们得弄清楚那些电话,珍妮,”我说,“那不是从李奥塔德家打出来的。”

“当然是那里打的!”她很不高兴地回答道。

“我不是说你说了谎,警长也没这意思,可是也许你弄错了。”

“没有错,就是从李奥塔德那里来的。你看,灯不是又亮了吗?”

我不敢相信地望着接线总机,在李奥塔德名字上方的一个小红灯正亮着。“接吧。”

她把插头插上,我拿起耳机。还是那同一个沙哑的声音。“帮我接贝蒙家。”

“请等一下,”珍妮说道,她的手抖着把电话接过去。

我只听见绑匪呼吸的声音,然后赫伯·贝蒙接了电话:“喂?”

“五万块钱拿到了吗?”

“有,我拿到了,汤米没事吧?让我跟他说话。”

“我不希望蓝思警长再来突击,否则就要你儿子的命,懂不懂?”

“懂。”

“把那五万块钱——钞票上不许做记号——放在一个旅行袋或是小皮箱里。我要那个叫山姆·霍桑的医生今晚半夜把钱送来。他要送到小学的红色校舍,把钱包放在门口,然后开车离开,要是有任何人拦阻,你儿子就会死,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