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务员专用车谜案(第6/8页)

“不错。”

“等你们破门而入的时候,仍然躲在这里?”

“不是,他不可能还在这里,因为奥白莱安是从后门进来的,要是有人躲在保险箱后面或是那些箱子后面,他就会看见了。何况,我们一直守在这里,守到火车开到葛林海汶。至少我一直在。中间我曾经让奥白菜安去把帕尔森叫醒。”

“那这个侏儒是怎么出去的呢?”警长追问道,我看得出他连一个字也不相信。

我走到那扇有个装了铁条小窗的厚实车门前。“这扇窗子,跟别的窗子不一样,能由里面打开。这是个发饷员用的窗子。除了侏儒或矮人之外,别人都不可能穿得过——可是等钻出去之后,只要把窗子一带上,弹簧锁就会锁住。这是凶手在离开之后还能把运务员专用车锁上的唯一方法。”

普特南警长打开一包嚼的烟草。“那个侏儒怎么让舒密特开保险箱呢?”

“我不知道。”

“用刀子威胁他吗?”

“可能。”

“你好像对事情都不怎么确定。”

“是不确定。在这个案子里没有侏儒,我们只有死者留下的讯息暗示有这么个人物。”

警长还在想这件事的时候,贾士伯·帕尔森把我叫到一边。“你相信这个疯狂的想法吗,霍桑?”

“不相信,”我承认道,“事实上,根本不可能像我说的那样。要说侏儒从那小洞爬出去,他是怎么爬得上去的?那扇窗的高度在正常人的胸口左右,而我们又没发现可以给他垫脚的箱子或是椅子。”

“可是——可是你既然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又为什么跟警长说这个呢?”

“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别担心——我正在尽我的全力想办法把你的珠宝找回来。”

“我觉得是另外那个车掌——奥白莱安。他知道保险箱的密码,舒密特会开门让他进去。他从运务员专用车那头的后门出去,后来只是假装开锁。”

我摇了摇头。“我看着他在打破玻璃之后拉开了门闩。他不可能玩什么花样的。”

那小个子律师勃然大怒。“那这个谋财害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也许是,也许不是。”

奥白莱安和司机在跟警长争辩,想得到准许,继续中断的行程。“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个钟点!”那位车掌大声叫道。

“好吧,好吧!”普特南最后同意了,“可是我要跟你们一起搭车到包格维里,那还在我的州里。”

朵拉·温特尔走到我身边。“看起来我真要错过我的日出了,”她平静地说,“可是我也许可以改画一张普特南警长的肖像。”

剩下的那段行程不能睡了,我们坐在运务员专用车里,喝着从一把蓝色铁壶里倒出来的苦咖啡,讨论那件杀人案。

“我说这是一件很普通的火车窃案,”那个姓艾坡的推销员坚持己见地说,“他从一棵树上跳到车顶,再从暗门进来。”

“这时候舒密特在做什么呢?”譬长问道,一面嚼着烟草。

“他给吓到了,凶手强迫他打开保险箱,然后用刀刺了他,再闩上暗门,这样看起来好像凶手是我们哪个乘客似的。”

“那他是怎么离开这节车厢的呢?”

“弄门闩的花样有很多,”艾坡语焉不详地回答道。

“可是不能用在这些门上,”我指出道,“看到门的四周都包着铁边没有?根本没有地方让一根细绳子或细铁丝穿过。不错,绳子或细铁丝可以由小窗子里穿进来,可是门闩的方向是往另外一头的。”

“不能用根棍子什么的,从付饷的小窗子伸进来,将门闩推上吗?”

我又摇了摇头。“这根门闩很难拉动,你可以自己试试。人的手没法从这扇窗子里伸到那个地方,若是用棍子或是铁管什么的,大概会在门闩上留下印子——如果从那个角度居然能动得了的话口何况,那会是个得碰运气、又花时间的做法,凶手何必冒那种险、找那个麻烦呢?就算这扇门开着,也不能断定是哪个人做的。”

“我想我知道了!”贾士伯·帕尔森叫道,“那一刀并没有马上杀死舒密特,这点我们知道,因为他还能写下最后的那个字。假设凶手刺了他就跑了,舒密特踉跄地走到门口,把门关好,闩上,然后倒回地上。”

“说起来,同样不对,”我说,“门闩很难闩上,如果他已经被刺了的话,为什么会这样做呢?为什么不大声叫救命?毕竟我们就在隔壁车厢里。再说,那扇门也用钥匙由里面锁上了,他得先闩上门,拿出钥匙来把门锁上,然后再把钥匙放回口袋里,要是他能活着做到所有这些事,那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尤其是靠门口附近只有一两滴血。”

“那这就根本是不可能的嘛,”那位律师又重复他先前的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