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埃及的劫难日(第2/10页)
兰德点头,“花了我很长时间在古城的小巷里边找,我差点儿就放弃了。他的名字叫依本·夏伯拉,住在一所很棒的老房子隔出的套间里。还有一个乞丐睡在他门前的台阶上。”
“问到劫难日了么?”
“下周一就是。”
“这么说礼诺……?”
“我不知道。”
“你会给伦敦打电话么?”
“我现在不为他们工作了。”他提醒她,虽然事实上在他刚退休那会儿还接过几件案子。这次却是在开罗,而不是伦敦。在撒哈拉城的时候,一个叫艾米拉的肚皮舞女认出了他,是艾米拉告诉他关于礼诺和劫难日的。
“我们来这只是让你和那个跳肚皮舞的人调情么?”蕾拉那天晚上回酒店时问。
“她和你差不多年纪了。”兰德想安慰她。
“那是什么意思?”
坐在出租车后边,他靠过去亲她。“她只是很多年前在雅典见过我一面。现在碰巧记起来。”
“杰弗里,你真是让人一见难忘。”
“她不知道我退休了,她想告诉我那个叫礼诺的人,”他想起还有出租车司机,降低声音说。之后,在他们酒店的房间里,他继续说,“据艾米拉说,这个叫礼诺的伙计,运了一船炸药到埃及卖给恐怖分子,她认为我可以阻止他。”
“别蹚这浑水,我们是来度假的。”
这是个忠告,他可能也意识到了。但第二天早上发生的恐怖爆炸却令他震惊不已,一辆游客巴士爆炸,三人丧生。
肚皮舞女提到尼罗河酒店的酒保,马克思·瑞特纳。对兰德来说找到他很容易。他是个刻板的德国人,下午换班的时候穿着自己改良的酒保制服——敞开的红色外套露出他毛茸茸的胸,还有紧身牛仔裤。兰德觉得虽然他想让自己看起来年轻点,但也快四十岁了。
“撒哈拉城的艾米拉说你能给我点帮助。”瑞特纳给他倒啤酒的时候,兰德说。
“那个舞女?”他眼睛里立刻透出兴致,“很久没见到她了,她怎么样?”
“很好。我在找一个叫礼诺的人,她说因为劫难日,不论他是干什么工作的,这个周末很难找到他。”
这个德国人嗤之以鼻:“迷信!就这样而已,你得找个占卜师告诉你劫难日是什么。我来这都十年了,没发生过什么。”
“那礼诺呢?”
马克思·瑞特纳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立刻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兰德喝完酒了,追问如何能找到一个占卜师。酒保给了他依本·夏伯拉的名字和地址。蕾拉那时候已经外出购物了,兰德给她留了张纸条告诉她他去哪儿了,以防他遭遇不测。这是他干这一行儿多年的习惯。
现在,她准备和他下楼吃晚饭,蕾拉说:“你真的认为这个礼诺是个危险的人?”
“你看到今天早上的爆炸新闻了。如果他真的卖炸药的话,他就很危险。”
“为什么她不报警,而是告诉你?”
“埃及警察很腐败。他们常常刑讯逼供,众所周知。人们都唯恐避之不及。而英国军队在1951年之前都驻扎在这里。有些埃及人仍然把我们当成保护者。记得那场战争么,我们打赢了隆美尔,抵御了他们的入侵。”
蕾拉席间都没有再提到这件事,之后,当兰德提出再去一趟撒哈拉城时,她看起来既不吃惊也不赞成。“去了一个晚上还不够么?就是敲旅客竹杠的。”
“或许开罗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发生了恐怖爆炸就没那么多顾客好敲竹杠了。”
“你自己去吧。”她说。
“那样会很可疑。一起去我们只是一对中年游客。”
“你为什么不干脆打个电话去伦敦了事?”
“或许根本没什么可报告的,我得再和艾米拉谈谈。”
“好吧。”她终于不情愿地答应了。
撒哈拉城是埃及著名的不夜城之一,以当地的肚皮舞者而闻名。这条位于吉萨金字塔南边的酒吧街,真是聚集了多家户外夜总会,酒吧街的名字用绚丽的彩灯拼成,阿拉伯语和英语都有。这个地方对兰德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到开罗旅游他总是要到这儿。或许是因为这有世界各地的游客,也或许是因为这里夜空中飘荡的香烟烟雾,更或许是肚皮舞者勾魂的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