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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的,你给我闭嘴。说起来,你在这里干什么?没人理你,你就抖起来啦?去死吧!你就死在那里吧!然后……你父亲说了什么?”

“嗯,家父说:‘我没办法公开为他做什么,但他与我关系匪浅,就劳你尽可能帮忙他把……’”

“关系匪浅?你父亲这么说吗?”

“家父是……这么说的。”

“什么关系?”

“这我就不清楚了……”

茜低头,谢罪说“对不起”。木场的眉间浮现出困惑之色,不悦的说“你没必要道歉”。茜听到这句话,再次道歉说“对不起”。

“然后你怎么做?”

“……家父虽然要我尽可能帮助川岛先生,但是我既没有能力,也不晓得该怎么做,所以……”

茜战战兢兢的望向葵。

那是仆人窥看主人脸色的眼神。

“……不得已,我去找家妹商量,幸好家妹认识精神神经科——是这么称呼吗?——的医师,所以我请教家妹以后,写下了医师的联络方式以及简单的介绍信。”

“原来如此。川岛寄来的信呢?”

“我想应该和遗物一起处理掉了,不过住址抄写了下来。”

“等一下让我们抄回去。那,川岛后来呢?”

“毫无音讯,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你过世的姐姐和川岛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吗?”

茜说不知道,她漆黑湿润的眼睛倾诉着什么似的看着葵,葵始终默默无语的聆听姐姐与刑警对话,她察觉茜求救的眼神,反弹似的,以意志坚强的视线望向姐姐,接着转向刑警说:“紫——也就是我过世的姐姐,她对社会没有什么兴趣。以某种意义来说,她可能比在此的次女——茜更缺乏社会性。虽说是时势造成的,但紫姐姐从未想过要参与社会,表现自我。”

“什么意思啊?”

“别看茜姐姐这样,她也是上过药学学校的,在外头还有一些熟人朋友……对吧,姐姐?”

茜微微点头,伊佐间感到意外。

茜曾经想要自立吗?

“封建时代的男性中心社会,要求女人要顾家,认为女人没必要接受高等教育,紫这个人,就完全符合这种女性形象。她就有如父权制度化身的织作雄之介所希望的铸型里头,长大成人。”

“所以怎么样?”

“换句话说,紫姐姐所认识的,应该只有这个小地方的居民而已。”

“早说嘛,也就是说川岛喜市应该是本地人吗?”

“除此之外别无可能了。”

木场抬头,叫住靠在回廊扶手上的矶部说:“喂!那边的大块头!你,就是你。混蛋,扶手要被你压垮啦。喂,现在这屋子里有没有这一带辖区的——对,有没有派出所警察之类的?”

矶部没有回话,用手指比出手枪的形状,朝木场开了一枪,嘴里嘟囔着消失在走廊。木场瞪着伊佐间问:“那个刑警怎么搞的?神经有问题吗?”

伊佐间才想问这个问题。

没有多久,一个身穿制服、毫无生气的男子走进房间。

好像是这个村子的派出所警察。

木场以充满刑警风范的——也就是恫吓般的粗暴口吻,严厉的询问那名中年警官。“喂,这个村子里有没有姓川岛的人家?”

“是!这里没有姓川岛的人家!”

“你应得也太快了吧?”

“小官把全村居民的姓名和家庭成员都背起来了!”

“真优秀。那村子附近的人家怎么样?你知道吗?”

“村子附近没有姓川岛的人家!”

“答得太快了吧?你的话可靠吗?”

“是!家兄在町公所担任户籍股职员!两名弟弟都是渔夫,打弟媳是从滋贺嫁过来的,旧姓川嶋,嫁过来的时候,家兄曾说这一带没有这个姓氏【注】(“川岛”和“川嶋”的日文发音相同)。啊,难道是弟媳她……”

“什么难道,没人以为你弟媳跟事件有关,放心啦。这样啊,我明白了,你可以回去了。”

警官行了个最敬礼,举手礼,又经历之后才离开。

木场和加门对望一眼,叹了口气。“我说啊,这一家的太太——你们的母亲,会不会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