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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透明感的灰色——不,那只是反射出这个房间的黑与白罢了。因为伊佐间在瞭望樱树的窗边看到她时,她的眼睛染成了樱色……
好像连木场都有点为她的美貌吃惊。
“我……我想问的只有一件事,关于川岛喜市这个人,请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川岛喜市?”
“喜悦的喜,市场的市。”
“他怎么了吗?”
“你是老几?”
“我是三女。”
木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回廊角落,可以看到身躯庞大的矶部刑警正躲在那里。他是打算坐山观虎斗,观赏强壮的本厅刑警被搞得窘态毕露的模样吧。
但是木场并没有矶部所想的那么简单。
伊佐间知道木场拥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以及强得不可意思的反抗力。木场很快就重整旗鼓。
“那,可以把你姐姐也叫来吗?”
“叫家姐吗?要找家姐是无妨,但是她甫遭丧夫之痛,正处于极端混乱的状态,我不能保证她能够冷静应对。更重要的是,请你先告诉我你们的身份,来访的意图……已经这是什么搜查,为何来找我们。如果理由能够让人信服,我会尽我身为国民的义务,倾力协助调查。”
木场重新振作后,对这番话既不感到吃惊,也没有退缩,他报上姓名及身份后,向她介绍加门。
“……还有到这里的理由是吗?这件事有点复杂,你知道平野佑吉这个名字吗?”
“我听说过,听说他是一个杀人犯。”
“还不确定。平野佑吉在犯下第一起案子之前,曾经给精神神经科的医师诊疗。介绍那个医师给平野的人,就是川岛喜市。这家伙是平野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川岛带了一封介绍信去找医师,那封介绍信现在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介绍人似乎是府上的人,姓织作。”
“你是说,已经不在了的介绍信上有我的署名?”
“我没这么说。因为东西已经不在了,也无法确认那到底是书信还是什么,或许只是口头上介绍的。可是,织作并不是常见的姓氏。”
“但也不是只有我们一家。”
“是财经界要人,又有次女和三女的织作家,我想只有这里吧。”
“是吗?”
“是啊,我得到一份证词,说介绍医师的是织作家的次女或三女,但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个。”
“的确,我姓织作,而且是三女。这个家里也有次女,符合大部分的条件。可是那样的话,应该先去请教那位神经科医师才对吧?也比较确实。”
“这行不通啊。川岛拜访的医师是帝都大学的教授,但那位教授年事已高,一月时因为脑淤血而病倒,一直处在昏迷状态,现在连对话都没有办法。直接诊疗平野的是他的弟子,我刚才说的,就是那个弟子告诉我的。”
葵笑了:“……那个人病倒啦?一定是讲了太多歧视女性的话了。”
“喂,你认识他吗?”木场压低了声音吼道,却被金属般的笑声给制止了。
葵面露微笑,若无其事地回答说:“我认识那位教授,他是我的论敌。”
“你的论敌?精神科医师吗?”
“我们曾经在书简中辩论过几次。我认为在审视今后的一切医疗行为上,精神神经科是一个十分值得瞩目的领域。但是它的先驱费洛伊德的思想实在太过于粗糙而且偏颇,当前的研究者已经临床人员却毫无批评意识,讲弗洛伊德的思想照单全收,我认为这是相当大的问题。于是我针对这个问题,写信向一名权威人士讨教。”
“哦……”木场发出分不清是在恐吓还是佩服的声音。
“我对本国精神神经科的现状抱持着相当大的疑问。”
“疑问?”
“是的。弗洛伊德的理论根本是愚劣的歧视女性者所捏造出来的,在性方面充满了极为偏颇的妄想,而毫不批判地接受这样的理论,是一种不可原谅的愚行。许多女性病患因为这些名为治疗的愚蠢虐待行为,不管在社会或是个人方面,在许多层面,存在都遭到了践踏。”
“弗洛伊……什么的是谁啊?”
“精神分析的创始人。在我看法中,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男性至上主义者、抑郁的主观观念论者。只为了榨取女性的人性、不当地贬低女性而写下庞大著作的一个性妄想狂。”葵如此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