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艾米骑车来到研一栋,在楼下停了车。想到上次来找ALLAN的情景,心里生出好多的感触。那时即便是误会生气,也是和平环境的误会生气,现在却搞成了生死存亡的大事。

  她来到405,举手敲门之前,突然想到那个关于的典故,难道405真是住不得?这次虽然谋杀案不是发生在405,却牵涉到住在405的ALLAN。她打了个寒噤,总觉得待会一推门,就会看见什么血腥的场面,心想这侦探看来还不好当呢。如果侦探不用看血腥场面,只坐在自己书房里推理就好了,所有那些勘查现场呀,提取物证呀,查看尸体呀等等,都交给助手去做。

  她鼓足勇气,敲了敲门,老丁很快就把门打开了。见是艾米,老丁好像有点吃惊,但没象上次那样把她挡在门外,而是默默地把她让进去了。

  房间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就是上次认出她是“老艾女儿”的那个,老丁介绍说是英文系的老杨,另一个她没见过,老丁说这是法律系的老曾。

  “你知道成钢的事了?”老丁问。

  “知道一点。”艾米不知道老丁的名字,只好跟着叫老丁,“老丁,你那天是跟他在一起的,对吧?”

  “你说上个星期五?”老丁说,“对,我跟他在一起。”

  “你们是什么时候聚在一起,又是什么时候分手的?”

  “我是从寝室去‘全聚德’的,他先回了趟家,说去拿点钱,然后他也去了‘全聚德’,应该是六点多钟。从那以后我们就一直在一起,还有深圳的张老板和他公司的两个人。我们吃完饭又去唱卡拉OK,一直玩到十二点过了才散。我跟老成在校门那里分的手,我回了寝室,他——去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不知道——姓简的女孩——是什么时候——被那个的?”艾米想这个问题好像问得不专业,老丁怎么会知道?

  “好像是九点多钟。”

  “那就是说ALLAN根本不可能——作案,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据,你就是他的人证。”艾米急切地恳求说,“你可不可以到公安局去一下,向他们说明这一点呢?我相信只要你肯出来证明,他们就知道ALLAN是无辜的了。”

  老丁苦着脸说:“我已经向他们讲了这些了——”

  “那怎么可能呢?”艾米不相信,“如果你向他们讲了这些,他们为什么还不放ALLAN出来呢?老丁,你跟ALLAN是室友,你——”

  “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跟老成不仅是室友,我们也是好朋友,这次请张老板他们吃饭,老成是在帮我的忙,因为我也想进那家公司。老成为了帮我,又出钱又出力,你说我会见死不救吗?我确实已经把这些都告诉他们了,不是我自动去找他们,而是他们把我找去的,不然我根本不知道老成出了这么大的事。”

  艾米仍然不相信地说:“你去过了?那他们——”

  老丁激动起来,说话也有点不利索了:“我——我这个人也是很讲——义——义气的,我在这种事情上不会撒——撒谎的。如果我没去,我怎么知——知道那个女的是九——点多钟出的事?他——他们不说,我哪里会知道?还有,”老丁挽起裤腿,把左脚踝上和小腿上的青紫淤伤指给艾米看,“这是他们踢的,你说我——去——去没去?”

  “谁踢的?”艾米惊恐地问。

  老杨在一边说:“还有谁?当然是那些雷子罗,我是说,那些公安。”

  “老丁,他们为什么要踢你?”

  老杨又替老丁回答:“公安你还不知道?逮住谁,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你撞他们手里算你点子低。”

  艾米慌了,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她也顾不上什么男女瘦瘦的不亲了,抓住老丁的胳膊乱摇:“他们为什么要踢你?他们会不会踢——ALLAN?他们肯定会打他的,他们带他走的那天就打过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没有人管的吗?你为什么不告他们?你——”

  老杨问:“告谁?谁见他们踢你了?是你自己不小心掉沟里去了吧?没告你酒醉扰乱治安就不错了——”

  老丁赶快打断老杨:“老杨别瞎说,他们踢我,是我说话讨人嫌,他们气不过,才踢我一下。他们肯定是看不来我那股傲劲,说你不要以为你读了个大学,就成了天之骄子,老子们在这里不分日夜地为你们抓坏蛋,保护你们,你们读了几句书,还反过来瞧不起老子们?艾——,小艾,你不要担心,老成那人说话温和,对人又有礼貌,他们无缘无故打他干什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