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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他说的“这样”是哪样,就是不仅没恢复到怀孕前的体重,还比刚生孩子时更重了,不知道是在父母家吃得太好了,还是体内淤积的水分没消耗掉,她的脸看上去好像肿了一样;她抱孩子完全靠腹部顶着,所以她的肚子也没消下去,还是鼓鼓的,像个孕妇;屁股两边靠腰部的地方,各长出一大块多余的肉来,活像以前外国女人穿的裙撑,把裙子向两边撑开。

  她知道自己变丑了,但她希望他能视而不见,至少别说出来,而他偏偏这么没眼睛,气得她抢白说:“我这样怎么啦?你不爱看就别看。”

  芷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快赔礼道歉:“我又没说你——什么不好的话——”

  刚到F市的那天,芷青还是逮住岑今做了两次爱的,大概实在是憋久了,再不做要憋出病来了。但接下来的几天,他的热情就下去了,只做过一次,很敷衍了事,连她的衣服都没脱,还关了灯,搞得她非常生气,差点把他踢下床去。

  回到G市后,还是芷青的父母掏钱为他们请保姆,还是上次那个王妈。

  一切都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有小今长大了好多,会认人了,谁都不要,只要妈妈。

  卫国要抱小今,小今直往妈妈怀里躲,搞得卫国十分尴尬。不过,卫国坚持不懈地跟小今拉关系,终于让小今认识了舅舅,愿意要舅舅抱了。

  芷青的运气也有好转,女儿仍然不喜欢他抱,但如果用自行车带到外面去兜风,女儿倒也开心。这下芷青总算找到一个讨好女儿的方法,只要气候条件许可,就把女儿带出去兜风,每次兜风回来都带回一大堆赞扬:“呵呵,个个都说我女儿又漂亮又可爱!”

  芷青的学校虽然就在G市,但中学比不得大学,不能有课就来,没课就走,再加上是副教导主任,更得从早到晚都守在学校里,所以干脆在学校搞了间小屋子住下,周末才回家。

  卫国还是不时过来帮忙,主要是做饭。他仍然是把个哥哥架子端得十足,兢兢业业地避免跟她有任何亲热的言谈或举止。

  但她现在的感觉不同了,不认为他是道德责任感沉重,而觉得他是在嫌弃她长胖了长丑了。

  有一天,保姆抱着小今到外面玩去了,就剩他们两人在家,他在厨房做饭,她在客厅备课。她见保姆出去了,就走到厨房去,问:“我是不是长很丑了?”

  “谁说的?”

  “我在问你呢。”

  “我没说你长丑了啊。”

  “你是没说,但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当然知道。你看着我,你敢说我——没长丑吗?”

  他看着她:“我怎么不敢说?我就说:你没长丑。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一笑:“我问反了,应该问‘你敢说我长丑了吗?’”

  “那我真的不敢了——”

  “为什么不敢?”

  “因为那不符合事实嘛。”

  她觉得他是在安慰她,伤感地说:“我知道我长很丑了,人长胖了几十斤,脸至少长大了一圈,小肚子也鼓出来了,屁股上好多的妊娠纹,肚子上——也长花了,不是妊娠纹,是——脱皮脱成那样的——”

  他一直看着她:“我觉得你一点也没长丑,而是长——丰满了,圆润了——,更——有——吸引力了——”

  “瞎说,我这个样子还有吸引力?他现在都——懒得碰我了——”

  “那他有问题了。”

  “什么问题?”

  “那方面的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他对你没反应,那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她好奇地问,“那你有没有——问题?”

  “我没有。”

  “我不信。”

  他很安详地说:“不信你可以过来检查。”

  她真的走过去,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碰了碰他那个地方,欣喜地说:“你真的——没问题。”

  他搂住她,吻在她唇上:“今今,今今,你怎么会觉得自己长丑了?我觉得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你是不是在安慰我?”

  “我的嘴可以是在安慰你,但它呢?它也是在安慰你?”

  她抚摸着它:“是不是因为你好久没——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