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婷心碎了

——但是还能再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在你我之间呢,

阿尔伯特?这里,

傍晚我们重又相聚在你家的阳台上。在这霓虹灯的夜幕下。

这不是你和另一个女人,不是我和另一个男人,

也不是其他两个不相干的人。

凉茶。西瓜。奶酪。真是谢谢你

给我买礼物。一条丝巾。你真的希望我

戴上这样的东西?围在我的脖子上?还是头上?我也为你买了

一件礼物,一条围巾。看,这是纯毛的,柔软的威尔士羊毛。

冬天用正好。蓝色。

方格。你面向我双腿交叉地坐着,讲雷宾和佩雷斯的

好话。却一句也没提到她。老天有眼,没有一个人

受到伤害。

但是如果你说上一次,谁将受到伤害,阿尔伯特?

你会不会担心你会让我难过?或是她?或是你自己?不管怎么,

我们就是我们,我们不是情侣,不是一家人。我们不再玩

男人——女人的游戏。你六十,我也六十。我们不是夫妻,

我们只是两个人。熟人?朋友?同事?别的?

患难时的盟友?黄昏恋人?我们的腿交叉着。我的腿

放在我的腿上,你的腿放在你的腿上。我们四目相对。

我曾见一篇文章说过男人和女人不可能只是朋友:

他们要么是情人,要么什么都不是。事实上,

我和你一样坏。我一个字也没提到阿夫拉姆。我真怕

如果讲到他,会使你尴尬,

你又要跑。

还剩下什么?凉茶。西瓜。奶酪。投资。

股票指数。储蓄账号。基金。双腿交叉,

你和我。你的腿放在你的腿上,我的腿放在我的腿上。如果我们

万一碰到对方,会小心说话。我很放松,

而你很冷静。那霓虹灯的光亮

正向这边铺过来。阳台下的碎石路上尘土飞扬。

原谅我阿尔伯特,请别介意,我突然想要

打碎一只杯子。看,已经碎了。实在

抱歉。你会原谅我的。我会打扫干净。

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