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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以后的1948年,当阿拉伯军团炮轰耶路撒冷时,我妈妈的另一个朋友皮罗什卡,皮莉·颜乃,也被一发炮弹击中而死。她只是出去拿水桶和拖把。

也许,某种童年时代便已确信的东西,受到与死亡缪斯有关的某种浪漫的毒壳的浸染?是不是塔勒布特学校里过于纯化的课程中的某种东西?或是一种忧郁的斯拉夫中产阶级人士的特征,我在母亲去世几年后在契诃夫、屠格涅夫、格涅辛的创作,甚至拉海尔注的诗歌中再次与之相遇。它使我的妈妈在实现不了童年梦想之际,把死亡设想为某种令人激动且富有保护和抚慰的情人,最后的艺术家情人,最后能够治愈她孤独心灵的人。

许多年间我一直在追踪这个老杀手,这个狡诈而原始的引诱者,这个令人作呕的脏老头,因年事已高而脱形,但是不时地把自己乔装打扮成年轻迷人的王子,这个猎取破碎心灵的狡猾猎手,这个吸血情人,声音又苦又甜,犹如孤寂夜晚的大提琴曲,这个诡秘柔和的江湖骗子,一位谋略大师,一位具有魔力的流浪艺人,把绝望与孤独引到斗篷的皱褶里。这个屠杀破碎灵魂的老连环杀手。

注 阿摩司·奥兹的中篇小说集,包括《直至死亡》(又译《十字军》)和《迟暮之爱》。

注 美国作家詹姆斯·库柏(1789—1851)长篇小说《最后一个莫希干人》中的人物。

注 和我现在居住的阿拉德人口相当,超过一百年间和阿拉伯人交战中死去的犹太人数量。——原注

注 拉海尔(1890—1931),著名希伯来语女诗人,诗风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