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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长他们重新体验到司法省行刑局发来的文件里有关佐久间的表现,写着“难缠的特殊刺头”。

不久,警察署署长为了指挥搜索,和刑警一起回警察署去了。

看守们冒着雨进山,警察署动员警察以网走町为中心设立包围圈。同时,网走警防队也接受警察署署长的要求命令全体队员紧急集合。在警防队的指挥下,有网走町中心区、东藻琴、卯原内、北浜、呼人、大曲、浦士别、藻琴、鳟浦九个分队承担防空、消防的业务。这些队员全都参加到巡逻和警戒中来。

居民从警防队员口中听说,犯下抢劫致死罪的无期徒刑犯人从号称不可能逃跑的网走刑务所逃跑了,这个传闻很快就传遍了附近的乡镇。警察署发出警告,说逃犯可能会闯入民房抢夺衣服、食物,希望严加警惕。因此,居民都把家门关得牢牢的,街道上和田里都不见人影。

这天,搜捕一直进行到傍晚,看守们没能发现佐久间便回到了刑务所。警察署那里也来电话,说没有发现逃犯的线索。

在札幌出差的刑务所所长打电话给戒护课课长,课长汇报了佐久间的逃跑经过和搜捕情况。所长用电报向司法省刑政局报告了佐久间逃跑的消息。

夜里雨停了,翌日是个好天气。所长乘坐夜行列车赶回网走町,从戒护课课长那里接受更详细的汇报。所长那天也让犯人停止劳动,指示看守们要竭尽全力找到并逮捕佐久间。

从这时起,情报开始频繁传来。向警察署和刑务所报告,或而说有人看见只穿着红色兜裆布的男子在刑务所北侧的能取岬附近快步走着,或而有人在地处西南方的网走湖畔草丛里看见农夫打扮的可疑男子……

每次警察和看守都紧急赶往那里,却只是认错了人或者情报不可靠。

傍晚时,看守们满脸疲惫地回来了。他们在茂密的树林或细竹丛中奔走,脸上和手上都有伤痕,有的人上衣或裤子都撕开了口子。所长作为特例煮了米饭做成饭团给他们每人发了两个。他们长期没有吃到过米饭,每个人都十分珍惜地吃得颗粒不剩。

那天夜里,收到了可信的报告,刑务所的办公楼里顿时笼罩着紧张的气氛。

以刑务所为中心的广阔区域里,所有的桥梁上都有看守不分昼夜地监视着。报告来自坚守在网走町北部网走川新桥上的看守。那里有四名看守警戒着,他们注意到从北侧方向有脚步声在悄悄地靠近。因为灯火管制,四周一片漆黑,也看不见人影。

脚步声戛然而止。于是,一名看守大声问道:“是谁?”

据说,在这瞬间,看守们听到脚步声奔跑着离去便追了上去,一直追到雪印乳业的工厂附近,脚步声在那一带中断了。工厂背后就是山林,显然是逃进了山林里。刑务所立即跟警察署联络,警察也朝那个方向赶去,但因为是发生在夜里,所以没有找到对方的踪迹。

判断从新桥逃跑的人就是佐久间。从翌晨起,看守、警察、警防队员都被动员去估计是佐久间逃跑方向的山里搜寻。那个山林地带地处通往能取岬的方向,人们在那里撒下了天罗地网,可是没能发现佐久间的踪影。直到傍晚,他们都筋疲力尽地下山了。

搜捕进行了好几天。夏天的暑气减弱,山里胡枝子那红紫色的花瓣开始展开。虽然天气晴朗,但也有雷鸣电闪的时候,骤雨将街道砸出白花花的雨雾。

依然会收到与佐久间有关的情报,但全都是无法确定真伪的情报,他的消息中断了。衣服和粮食理应是从民房里偷盗的,但根本没有人报案,所以无法掌握他的行踪。

9月1日夜里,刑务所的办公楼里召开了以所长和警察署署长为主的搜捕会议。

桌子上展示着以网走刑务所为中心的地图,刑务所方面和警察署方面各自报告搜捕经过。以此为基础,慎重地讨论佐久间的潜伏区域。首先,在网走町的北方,有个被鄂霍次克海和能取湖包围着的小半岛,这个区域由警察署的警察和警防队员进行了彻底的搜查,断定没有佐久间。对佐久间来说,如果逃往那个会成为死路的半岛方向,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觉察到危险就理应会回避。刑务所后山一带主要是看守负责搜索,同时在网走町南侧区域也布下了严密的警戒线,没有发现佐久间去了那个区域的形迹。

剩下的区域就只是从网走町西部夹在能取湖和网走湖之间的狭窄地区,到通往西北部鄂霍次克海沿岸常吕的山里。常吕设有巡查部长派出所,警察一边与警防队保持着联络一边布下警戒线。没有收到常吕方面发来的情报,可以确定佐久间藏匿之地,只能是通往常吕的山林地带。

可是,要搜索那个区域人手不够。警防队员最多能动员三百人,但因入伍、出征,没有强壮男子。佐久间身体特别壮实,所以让看守和警察两人一组行动是很危险的,必须组成至少有数人的团队。仅凭这一点,行动范围就会受到约束。要组成大规模的包围网,需要有高效率的组织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