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司特卢的女修道院院长(第12/37页)
“Ti conoso, Porco!混蛋,我认识你!原来你就靠这个赚钱,换掉你的破衣服啊!”
虞耳被激怒了,忘记他先前的决心,杀奔法毕欧,喊着:
“Ed in mal punto tu venisti!”
两下里交锋了几回合,盖着他们的锁子甲的衣服纷纷脱落下来。法毕欧的锁子甲是镀金的、华丽的,虞耳的锁子甲是最普通的锁子甲。法毕欧对他喊道:
“你从哪条阴沟里捡到你的锁子甲的?”
就在同时,虞耳找了半分钟的机会找到了:法毕欧的考究的锁子甲在脖子那个地方不够紧密,有一点露在外头,虞耳照准了就一剑刺过去。虞耳的宝剑刺进法毕欧的咽喉五寸深,冒出一大股鲜血。虞耳喊着:
“傲慢的东西!”
他快马杀向穿红衣服的人们,有两名还骑着马,离他一百步远。他靠近他们的时候,第三名倒下来了。可是就在虞耳赶到第四名刽子手前面的时候,后者看见有十多个骑兵围住他,就在很近的距离内朝不幸的巴塔沙尔·班第尼放了一手枪,他倒下去了。柏栾奇佛尔太喊道:
“我的亲爱的先生们,我们这儿没有事干啦!那些坏蛋宪警在朝四面跑,把他们干掉!”
大家跟着他。
半点钟后,虞耳来到法柏利斯·考劳纳跟前,这位贵人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同他讲话。虞耳发现他气疯了;胜利是有充分把握的,这完全是由于他的巧妙的布置,因为奥尔西尼家族有将近三千人,而法柏利斯这一回只集合了一千五百人。虞耳以为胜利了,看见他会大喜欲狂的,爵爷却对虞耳喊道:
“我们损失了你勇敢的朋友拉吕斯!我方才亲自摸过他的身子,人已经冰冷了。可怜的巴塔沙尔·班第尼受了致命伤。所以实际上,我们没有成功。不过正直的拉吕斯队长的阴魂谒见普路托的时候,结的伴儿倒不少。我下令把全部坏蛋俘虏吊到树枝上头。”
他提高嗓子喊着:
“照我的话办,先生们!”
他又驰往前卫作战的地方去了。虞耳可以说是拉吕斯那队人马的副统领,他跟在爵爷后面。爵爷来到这勇敢的兵士跟前,尸首躺在地上,周围有五十多具敌人尸首。爵爷再次下马,握住拉吕斯的手。虞耳学他这样做,哭着。爵爷向虞耳道:
“你还年轻,可是,我看你一身血,你父亲是一个勇敢的人,帮考劳纳做事,受过二十多次伤。拉吕斯剩下的队伍,你就率领了吧,把他的尸首送到我们的派特赖拉教堂,当心路上也许会受到攻击。”
虞耳没有受到攻击,但是他一剑杀死了他的一个兵士,这家伙对他讲,他做统帅太年轻。虞耳的轻率举动是有收获的,因为他还染着一身法毕欧的血。他一路看见树上挂着被吊死的人。这种悲惨恐怖的景象,外加拉吕斯的死,尤其是法毕欧的死,快要把他逼疯了。他唯一的希望是没有人知道战胜法毕欧的人的姓名。
我们略过军事细节不谈。战斗三天之后,他可以回阿耳巴诺去过几小时;他告诉熟人,他发高烧,在罗马回不来,被迫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
但是他处处受到特殊尊敬;城里最有声望的人们争先向他致敬;有几个粗心的人甚至于喊他队长大人。他有几次打堪皮赖阿里府前面经过,发现大门关得严严的。新队长有些话想问人,可是由于很胆怯,拖到中午,才拿定主意,对一向待他很好的老头子司考提道:
“堪皮赖阿里一家人哪儿去啦?我看见他们的大门关着。”
司考提立刻变得忧郁了,回答道:
“我的朋友,这个姓你应当永远不提才是。你的朋友全相信是他在找你,而且他们也会到处这么说的;可是说到临了他是你婚姻的主要障碍;可是,他终于死了,留下一个阔极了的妹妹,她又爱你。甚至于朋友们还可以这样讲(随便说话在目前也成了美德),他们可以讲:她爱你爱到了这般地步,晚上到你在阿耳柏的房子去看你。这样,朋友们就可以从你的利益出发,说什么在齐安皮(当地人为我们方才描述的战斗取的名字)的不幸的战斗之前,你们就是夫妻了。”
老头子住了口,因为他看见虞耳在流眼泪。虞耳道:
“我们到高头的客店去。”
司考提跟着他;人家给了他们一间房,他们把门锁住。虞耳要求老头子许他讲一遍一星期以来发生的事故。老头子听完了他原原本本的详细讲述,说道:
“我从你的眼泪看得出来,你事前没有存心这样做;不过法毕欧这一死,对你反正是没有好处的。一定要让海兰对她母亲讲,你早就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