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沙伊斯科普夫少尉(第5/6页)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在回答你的问题,长官。”
“什么问题?”
“‘你说我们不能惩罚你,你这狗杂种,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会速记的下士照速记本读道。
“好了,”上校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没说你们不能惩罚我,长官。”
“什么时候?”上校问。
“什么时候怎样,长官?”
“现在你又在问我问题了。”
“对不起,长官。恐怕我不懂你的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没说我们不能惩罚你的?难道你听不懂我的问题?”
“不,长官。我不懂。”
“你刚才跟我们说过。现在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可是我怎么回答得了呢?”
“你又在问我另一个问题了。”
“对不起,长官。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问题。我从没说过你们不能惩罚我。”
“你是在告诉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要求你告诉我们,你什么时候没说这话。”
克莱文杰深深吸了口气。“我始终没说你们不能惩罚我,长官。”
“这就好多了,克莱文杰先生,尽管那是赤裸裸的谎言。昨天晚上在厕所里,难道你没有跟我们讨厌的另一个肮脏的狗杂种悄悄说,我们不能惩罚你吗?他叫什么来着?”
“约塞连,长官。”沙伊斯科普夫中尉说。
“是的,约塞连。一点不错。约塞连。约塞连?那是他的名字吗?约塞连?约塞连究竟算个什么名字?”
沙伊斯科普夫中尉对情况了如指掌。“这是约塞连的名字,长官。”他解释道。
“对,我想那就是。难道你没有跟约塞连悄悄说,我们不能惩罚你吗?”
“啊,没有,长官。我跟他悄悄说,你不能认定我有罪——”
“也许我很愚钝,”上校打断了他的话,“但是我看不出两句话的差别。我想我相当愚钝,因为我看不出两句话的差别。”
“什——”
“你是个满嘴空话的狗杂种,是不是?没人要你澄清,而你在向我澄清。我是在作陈述,不是要你澄清。你是个满嘴空话的狗杂种,是不是?”
“不是,长官。”
“不是,长官?那你在说我他妈的撒谎啰?”
“啊,不,长官。”
“那么你是个满嘴空话的狗杂种,是不是?”
“不是,长官。”
“你是存心想跟我吵架?”
“不是,长官。”
“你是个满嘴空话的狗杂种吗?”
“不是,长官。”
“妈的,你就是存心想跟我吵架。谁出两分臭钱,我就从这张大桌子上跳过去,把你那臭烘烘的怯懦身体撕碎。”
“好啊!好啊!”梅特卡夫少校叫喊道。
“梅特卡夫,你这臭烘烘的狗杂种。我不是叫你闭上那张怯懦、愚蠢的臭嘴吗?”
“是,长官。对不起,长官。”
“那就这么办吧。”
“我只是想学习,长官。学习的唯一方法就是尝试。”
“谁这么说的?”
“都这么说,长官。连沙伊斯科普夫中尉也这么说。”
“你这么说吗?”
“是的,长官,”沙伊斯科普夫中尉说,“可每个人都这么说。”
“好吧,梅特卡夫,那你就试试闭上那张笨嘴,也许这才是你学会闭嘴的办法。好,我们说到哪里了?给我念最后那句话。”
“‘给我念最后那句话。’”会速记的下士照本念道。
“不是我的最后那句话,蠢货!”上校吼叫道,“是别人的。”
“‘给我念最后那句话。’”下士念道。
“还是我的最后那句话!”上校气得脸色青紫,尖声叫道。
“哦,不,长官,”下士纠正道,“那是我的最后那句话。我刚才念给你听的。你忘了吗,长官?就在刚才。”
“啊,天哪!给我念他的最后那句话,蠢货。说,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波平杰,长官。”
“好吧,下一个就是你,波平杰。他的审讯一结束,就开始审问你。懂了吗?”
“懂了,长官。我的罪名是什么?”
“那到底有什么关系?你听到他问我什么吗?你就会知道的,波平杰——我们审完克莱文杰,你就会知道的。克莱文杰学员,刚才——你是克莱文杰学员,不是波平杰,是不是?”
“是的,长官。”
“很好。刚才——”
“我是波平杰,长官。”
“波平杰,你父亲是百万富翁或者参议员吗?”
“嗯,长官。”
“那你的麻烦就大了,波平杰。他不是将军,也不是政府高官,是不是?”
“不是,长官。”
“很好。你父亲是干什么的?”
“他早死了,长官。”
“那好极了。你真的是麻烦大了,波平杰。你的名字真是波平杰?波平杰究竟算个什么名字?我不喜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