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版介绍:迪诺·布扎蒂(第2/6页)

1971年2月27日,根据布扎蒂的短篇小说《我们不等别的》改编的独幕三场剧《喷泉》在的里雅斯特市上演,导演是马里奥·布加内利。同年,戛尔赞蒂出版社出版了布扎蒂的带解说词的还愿画作《瓦尔·莫雷尔的奇迹》。11月8日,《今日》周报发表了就“信仰的永恒需求”对布扎蒂的长篇采访。11月在罗马的空间画廊展出了他的画作,同时介绍了评论他的作品的书,书名为《画家布扎蒂》。蒙达多里出版社出版了他的短篇小说和随笔集《艰难之夜》。这可能是作者自己最后编辑出版的一本著作。12月1日,回到老家圣佩莱格里诺做“最后的告别”,七天后,《晚邮报》发表了他的最后一篇随笔《树木》。同一天住进米兰的圣母像医院。1972年1月28日,外面下起暴风雪,布扎蒂以他在小说《鞑靼人沙漠》中塑造的那个著名人物的那种勇敢的尊严在米兰与世长辞。

作品

布扎蒂的作品尽管五花八门,体裁多样,各不相同,但经常出现一个主题:大山,它作为一个不变的元素既出现于文字作品之中,也出现于绘画中,而且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配了很多没有发表过的插图。在《山里的巴尔纳博》(1933年)中,多洛米蒂山作为描写的对象和主体出现于叙述之中。布扎蒂似乎是将大山与他的令人不安的孤独结合到了一起,把大山作为这样一个地方:不管是属于什么阶级和等级的人,当他出生在世开始生命之旅时,他就在时间的黑夜中将根扎到这个地方了。

分析布扎蒂的所有作品后可以说,他的每一本书都与另一本书相互关联,因为它们表现的是人的一生的不同阶段:在无处不在的时间长河中,作家抽出历史的一个碎片进行阐述,将这一碎片扩展开来,形成一部长篇小说。小说的主角——其出身从未明确说明——被安排到将导致主角最后死亡的故事情节之中。每一个接下来的阶段都是一种新经历的开始。这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选择,这一选择在写作《山里的巴尔纳博》时就已经成熟,这部小说已经包含了随后的两部小说《老林中的秘密》(1935年)和《鞑靼人沙漠》(1940年)的主题:他的儿童时代的密林和成年时的“可怜的荒原”。由密林和大山构成的过去同沙漠中的等待之间的关联已经出现于一些短篇小说中,这些小说大部分收入《七信使》于1942年出版。由此也开始了对一种行程的描绘,即对持续的生活史的描绘。然而,对另一部历史的描绘也由此起步,这一历史就是作家自己写作进程的历史。作为记者,布扎蒂处于必须记录所发生的事件的位置,他在批判事件的消极方面的同时记录了这些事件,同时也扩展了所写的东西的道义责任。为完成这一任务,他选择了这样一种格调:使“死亡魔鬼”无限膨胀,使人的扭曲无限膨胀,这种扭曲使人的原始的纯洁丧失殆尽。

布扎蒂最著名的一部长篇小说是1940年出版的《鞑靼人沙漠》,是莱奥·隆加内西主编的一套丛书中的一部,这套丛书收集了“意大利和外国文学作品中最具特色的著作、伟大的和微不足道的人物的传记和回忆、有关昨天和今天的事件和幻想的故事”。布扎蒂将手稿交给这位出版家时只有33岁。从1928年起,他已经在为《晚邮报》工作,这一工作使“时间在流逝”的感觉深深扎根于他的心底:他看到同事们在白白等待奇迹中变老,那是从记者这一严苛的职业中出现的奇迹,这一职业将他的同事们孤立起来,使他们的活动范围只局限于一张书桌四周。这部小说中的“沙漠”恰恰就是在报社这一城堡中的生活所构成的历史,这一城堡所能够给予的奇迹就是忍受孤寂,孤寂就是那里的习性和天命。

为儿童写的童话《熊入侵西西里的著名事件》(1945年)只不过是在虚假的外衣掩饰下重复了《山里的巴尔纳博》的幻想、《鞑靼人沙漠》的那种等待的气氛、生活的行程、战斗中的死亡和精神与道义方面的抗争。因此,这根本不是一本那么天真的书,它证实了布扎蒂内心的和实质性的追求,即试图探索一条将各种文学体裁混合起来的道路。就在同一年,《烟斗书》也出版了,这本书是布扎蒂同埃佩·拉马佐蒂合作完成的。这本书的结构使得可以列举实际存在的和幻想中的所有各种烟斗。另外,插图同描述相互配合,内容更显丰富,细节更为突出。在让动物、风和自然界的各种东西像人一样讲话之后,布扎蒂现在极力也要赋予外表上没有生命的东西以生命。因此,描写烟斗的超现实的方式成了布扎蒂的梦幻性的标志,成了他改变自己的艺术表现方式的标志;在他的各种表现方式、对人和世界的断语中都体现出了这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