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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利子暗暗生气:你现在才知道啊?她明白,这个男人是为了找回自尊才来到这里的。和以前上过床的女人见一面,发发牢骚,然后再设法恢复之前的关系,从而在真织面前建立起优势地位——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不承想荣利子已经变得丑不堪睹,于是犹豫了,拿不准到底应该怎么办。

杉下露出白生生的牙齿,似乎自暴自弃了,他将散发着愤怒的视线转向荣利子,使劲儿吼道:“女人太可怕了!老是纠缠不清的,女人的敌人就是女人自己!”

——不光女人是这样吧?

杉下尽管不想陷得过深,但是乐得看到女人之间互相争斗,同时又理所当然似的想从女人那里索求温存和关怀,现在他无意中将荣利子也视为了一个令人讨厌的人。荣利子不认为杉下本质上是个坏人,因为他是在父母无微不至的呵护下长大的,所以才会希冀别人也能同样地无条件给予他爱情,而这份重负压得他难以承受,痛苦不堪,这一点倒和荣利子相似。

五点钟的报时音乐响起,孩子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公园。广播音乐还和当年一样,是《晚霞小调》。

“哦,对了,部长让我给你带个口信。那个,坦桑尼亚当地有个叫赤城直美的中介还记得吗?”

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肌肤以及朴实的笑颜浮现在脑海。荣利子点了点头,杉下似乎毫无兴趣地站起身来:“她听说你休长假,好像非常关心哪。你怎么会和一个中介关系这么好?”

和赤城直美一起度过的短暂时光对荣利子来说早已成为梦幻,正因为这样,她还对自己如此关心,令荣利子深受感动。达累斯萨拉姆那令人怀恋的海滩和蓝色的大海出现在眼前了,但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便融入晚霞,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