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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渐渐地让自己去面对越来越多的挑战,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与各个部分谈判是个重要的办法,这可以让我重新做那些我不再做的事,我不再与各个部分争执时,事情开始好转。我告诉她们,我会关心、倾听她们的恐惧,我与她们建立信任关系,我通过把各个部分集合起来分享我们能够照顾自己的办法,继续前行。

在咨询中,萨默医生和我关注着不同部分的感受,我不断整合自己,继续完成我的日常生活。他鼓励我继续跑步并且参加比赛,尽管某些部分还是害怕人多,但他鼓励我继续去健身房锻炼身体。

通过不断努力,我慢慢学会挑战内在的一些恐惧,并且用积极的方法控制它。我学着在工作和家庭中建立边界,学着与内在各个部分沟通,让她们知道现在是哪一年,我们已经安全了。

我也开始明白忽略那些恐惧没有任何帮助,这种办法太偏激了。我和我的一个朋友去印第安纳波利斯拜访他的父母,我可以去自己居住的城市以外的地方旅行,并且与一些有点儿关系的陌生人住在一起了,我很高兴。我和格雷格(Greg)都很喜欢橄榄球,他的父母知道我特别喜欢小马队(the Colts),他的母亲便为我们买了那个周末的比赛门票,座位就在五十码线附近。她的礼物让我很感动,但内在的某些部分却感到害怕,警惕起来,某些部分出来明确地说道:我们不会去的,我们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期待的,那里会有很多人,我们已经完成了计划中单独来印第安纳的旅程,我们只知道,如果我们来到这里,就可以整个周末与格雷格的父亲闲逛或者看电视,这改变了计划。

我摒除这些想法,我想要去,这个座位太棒了。所以我们还是去了。

虽然我的胸腔紧绷,并且感到疼痛,我们还是驱车来到了体育场。我提醒那些部分现在是哪一年,我正在与谁在一起。格雷格知道我儿时被性虐待,并且现在还有惊恐发作的问题,他总是细心地帮助着我,他高大强壮,他会保护我们的。我不再想被哥哥们的朋友轮奸或被逼迫卖淫的部分。她们正在害怕身边那些喝过酒的男人,我没有认真倾听她们的声音,我没能明白那些部分正在努力引起我的注意。

我们越靠近体育场,我便疼痛得越厉害,我真的很想去看球赛,也不想让格雷格和他的父母失望,我继续忽视内心的提示。我们拿着食物坐在我们的位置上,我看了看周围,发现每个人都在吵吵闹闹,喝着啤酒,享受着这样的时光。我知道这样很好,也很安全,但我们坐下来时,我痛得更厉害了。国歌奏响,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我更加害怕,我的那些想法快速流动,我的脑袋里像塞了棉花一样,眼神也无法集中,我快要跳出自己的身体了。格雷格看到我的恐惧和疼痛,他问我该怎么办,我努力说出来:“带我离开这里。”我的腹部和背部痛得难以忍受。

格雷格抓着我的手,把我拖进最近的洗手间。格雷格打开了一个小隔间,温柔地告诉我,坐在里面,锁上门,他说他会一直在这里等着。在小隔间里,我觉得好了很多,格雷格太体贴了,我可以从小隔间门下面的空隙看到他的脚,我知道他一直在那里保护着我。我听到欢呼声,疼痛就会席卷全身,我忍不住地颤抖哭泣,格雷格问我是否还好。

我说:“还没好。”然后慢慢做了个深呼吸。

我注意内在那些部分,她们做了这么多才引起我的注意,已经快疯了。我们觉得不安全,那些男人闻上去像是喝了酒,我们不能相信你,你说过你会保护我们的,你根本不听我们说什么。我感觉很糟糕,我已经失去了某些部分的信任。

“好吧,我明白了。”我用格雷格听不见的音量道,“没事的,我已经长大了,格雷格会保护我们的,是不是?”

没人能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保护我们,我们必须离开。

“你知道现在是哪一年吗?”

我们不关心这个。

“好吧,我们离开这里。”我这么说之后,马上停止了颤抖,疼痛也减轻了,并且可以正常呼吸了。

我筋疲力尽地打开隔间的门,格雷格担忧地看着我。我很同情他,我应该是吓到他了,他很努力地在帮我。

“我想离开这里,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人太多了是吗?”

我哭泣道:“对不起,我实在做不到,格雷格。”

“没关系的,跟爸爸在家里一起看球也会很开心。”我们回到家时正好是第四节比赛的时间。

我不断学习倾听内在的那些部分,如果她们的恐惧在刚刚冒出来的时候,我就会去处理,或许我就可以去看比赛了。我可以在感到恐惧之前就告诉她们现在是哪一年,让她们知道,我们不会被带到什么地方被迫卖淫。我也可以把这些恐惧告诉格雷格,他能帮我观察那些不安全的环境,这些可以让年幼的部分确定她们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