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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玛雅瞧着自己的朋友走下走廊,看着她放下手臂,甚至不敢喊出“贱”字,仿佛害羞不已。因为她现在所梦想的一切就是尽可能看起来像个正常人。玛雅痛恨成为少女,痛恨青春期那张砂纸,痛恨那种平滑。她想念她,那个在森林里扮成骑士的小女孩。

别人说我们是什么我们就会变成什么。安娜总是被别人告诫:她做错了。

校长办公室里,班杰瘫坐在椅垫上,与其说是坐在椅子上,倒不如说躺在椅子上。他们只是在虚应故事:校长必须针对他这学期经常迟到警告他;而他唯一想讲的就是冰球,就像其他人一样。因此,开除他,或是对他采取其他惩戒措施,都是不可能的。

班杰想到大姐爱德莉,她养了一群狗。随着青少年代表队不断在锦标赛中攻城略地,班杰意识到自己和那群狗有多么相似:要是你让自己有点用,绑在你身上的绳子就会比较长。

那名老师破门而入,而在那之前,他们老早就听见了她的声音。

“这些畜生……这些……我受不了了!”她还没进房间,就尖叫起来。

“冷静一点嘛,糖果小内裤。”班杰微笑着,非常确定她会捶他一顿。

“再说一次!你只要再说一次,我保证让你打不了比赛!”她举起手来,朝他大吼。

校长不胜其烦地喊了一声,从椅子上跳将起来,抓住她的手臂,领着她来到走廊上。也许,抓住某人的手臂是正确的反应。但是班杰和老师都知道,被捉住的应该是班杰的手臂。

走道更远处的一间教室里,波博从桌子上跳下,落在地板上。他仍然赤裸着上半身,高声唱着“来自熊镇的熊……”他身边的这些十七岁青少年只能被分为两种:热爱冰球的和对冰球恨之入骨的。其中一方担心他弄伤自己,另一方则巴不得他弄伤自己。


(1) 英文写作“sisters before misters”。